在一间狭窄压抑的屋子里，安黎坐在一张椅子上，她整个人像是脱水一样，干瘪无神，头发一缕缕无精打采地贴在头上，额前还有不少耷拉着，挡住大半张脸。
她低垂着头，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曾经那高高在上、骄傲自信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她的嘴唇干裂，起了一层白皮，微微颤抖着，现在说话都挤不出声音。
她已经很久没有喝水了，只觉得喉咙干疼。
“安黎，你交代不交代？”对面审讯的人面无表情重复着几句话。
无非是让她承认故意给宋长洲用药导致昏迷不醒，身体有了很强的后遗症。
哦！传递错误情报审讯张渔晚，让她放弃宋长洲的婚姻或者造成审讯死亡。
还有，刘爽，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笨表妹，陷害张渔晚不成，反而还连累她。
安黎艰难地发出了一点声音，那声音沙哑如粗粝的沙子磨破了喉咙，“水！”
“你先交代你的事，别转移话题。”对她的诉求，对方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不为所动。
“水。”
她只能用口型告诉对方，她现在需要水。
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可是对方的声音却像是寒冬腊月的冷气，“如果你继续拒绝交代你的问题，那就再好好想想吧！”
说完就把大灯照在她头顶，身上剩余不多的水份正在快速流失。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安黎的呼吸也显得格外沉重。她的双手抬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响声，手指抽搐几下，慌乱地抬起头来。
这时，一束微弱的光线从狭小的窗户透进来，照在她满是泪痕的脸上。
安黎张了张嘴，“说！”
“哦，你要开始交代了吗？”
安黎的思维有些迟钝，延迟了一会才木愣地点点头。
对方却开始像逗猫一样说道：“我们不急，你再考虑考虑。”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内心的恐惧。
安黎好似爆发出最后的力气，奋力往前挣扎一下，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她的声音仿佛从灵魂深处的呐喊，可是却只有粗粝的轻语：“我说！”
在喝了几口水以后，安黎嗓子终于没有那么干燥了。
她眼中仿佛又回到五年前的京城，张渔晚手中的那个气球，一路飞啊飞的越飞越高，她就像那个气球一样，不知道会飘到哪里。
“我想见见张渔晚，见了她我什么都交代。”
……
张渔晚忙着呢！谁都不见，世界仍旧正常运转。
三个月后，央视的新闻联播前面多了一句话，“锦屏电视为您报时，锦屏电视畅销全球。”
这个电视一下在全国都打出了名号，电视机上市以来，以市场价一半的价格过硬的产品质量，还有漂亮的外观迅速得到市场认可。
三个型号市场定价分别为899，1299，3699元。
产量很大，每天能生产出六百台电视，这还是两条流水线全开的情况。
有了产量后，张渔晚定价就没有用工业卷，直接货币交易，这个销售模式，简直就是王炸，把其他的电视机品牌市场几乎抢占光了。
还是按照食品厂的管理模式，不接受欠款，必须全额打款后才发货。
宋长洲忍不住跑到百货大楼家电销售处考察市场，就见到围着柜台的人挤人，明明货很多，但是大家都愿意抢着先买到一台电视。
他就站了一会，一个柜台就卖出去七台电视机，现在人都那么有钱了吗？怎么销量这么好？
他在旁边激动地搓搓手，就这一个电视机厂就让他们军区做到自给自足不说，还能富裕起来。
在一线城市，除了百货大楼，张渔晚还分别在各个城市买了几个门面店，整个落地窗后，像搭积木一样搭建起一面电视墙，所有的电视都开机播放着同一个节目，那种震撼，在八十年代简直是一骑绝尘。
每天在门面店外围满了人，这样的虹吸效果，让生意越发兴隆。
电视机上市第一个月，就是开门红，锦屏电视收入就超过了食品厂，成为金麟第二家金牌企业。
当月销售额达到惊人的五千万四百六十万元。
张渔晚很大方，给全体员工发了红包，现在电视机厂工人各个干劲十足。
一年后，宋长洲在金麟大饭店和其余军区兄弟们聚餐，大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老宋，你够不地道啊！自己吃肉吃得都快营养过剩了，也拉兄弟们一把。”
“就是，你小子可不能吃独食啊！”
宋长洲挡着一堆人灌酒，笑骂道：“哥几个，你们蓄意灌我酒，是有什么居心？这不是害我犯错误吗？我家长只给我两杯指标，喝多了我回去怎么交代。”
“行了，说你胖你还喘气来，来！你低头我看看，也没紧箍咒啊！怪听话的。”旁边一首长故意损他。
一桌子人本来都是各军区首长，平时说话没一个嗓门小的，这些人一起笑起来声音还真的超有穿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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