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自己选择困难，夜黎决定将选择权放在陆佳慧手里。
陆佳慧缓缓坐起来，目光从夜黎脸上的面具上快速扫过，随后低头不敢看他。
面前的学弟，让她感觉极为陌生。
不是人与人之间的陌生，而是两个阶层，两个世界层面的巨大落差感。
戴上银色面具的学弟，无形中给她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让人心底升不起一点反抗的念头。
她低着头，目光落在腿上发白的手指上，安静等待死神的宣判。
她也累了。
其实七年前，死神就该带走她的。
她一个透明人，存在与不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是更多的折磨，以及无尽的痛苦而已。
她很清楚，即便没有夜黎和云清微之间的事，她也没有未来了。
当她看到扶桑人交易醉生梦色粉的时候，她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今天她能侥幸逃脱，明天，后天，大后天......终有一天她会落入恶魔的魔爪。
她不想成为醉生梦死的奴隶，更不想成为那些混蛋的工具。
与其死在那些人的手中，她更愿意死在夜黎的手中，至少，他曾救过她不是吗？
“如果死在夜黎的手中，我和这个世界就彻底两清了吧。”陆佳慧心中这样想着。
“你什么时候醒的？或者说，你都听到了什么？”沉默中，夜黎突然开口问道。
他的声音冷漠，如一股深夜的寒风，在陆佳慧心底一层一层荡开。
陆佳慧猛然抬头，也许是有了赴死的准备，所以她敢直面夜黎的目光了。
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坦然道：“少阁主......从你说云清微是暗影阁少阁主的时候。”
夜黎沉默。
该知道的不知道知道，她都知道了，这就比较棘手了。
“如果再晚两个星期，他就不会这么为难了。”夜黎心中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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