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主宇宙的齐砚有些累了，一直休息。
他住房内偶尔做着以太教廷未来的规划设计。
如果可以，齐砚很想像电视剧里的角色那样充满挣扎。
他恰恰无奈于内心除了理性的思考外什么也不剩。
或许是因为齐砚原本最大的感情枷锁就是老师。
从小就是子宫舱婴儿的他，现在连老师都没了。
齐砚思考了很多为什么老师一定要把自己留下来。
多多少少离不开[我不存在的世界]。
我不存在的世界，本身就具有着着无的深度哲学。
就像造物主境界是无以及未有无的概念。
哪怕是用淮南子中极其复杂的[无]去形容造物主，都属于因为语言系统匮乏没法表达，但又不得不举例子，才出现的不正确形容。
因为能力界限一旦能够被模糊形容或者被理解，都已经无法成为拓扑宇宙级别的对手。
慈悲祭主身为里世界生物，恐怕是普通概念神中最懂无不存在的世界有多么无解。
因为我不存在的世界，压根不会在乎你是否有多全知。
而是必须要另一个人能够找到你。
哪怕你是一个遇到任何困难都能绝对克服的前进者。
谁敢保证另一个人和你一样特殊。
至于老师为什么站在造物主那边。
或许像灯塔国不想龙国真倒下，龙国也不希望灯塔国真倒下。
就这样保持永远的平衡，双方互相博弈，谁都不要打破均衡。
只不过对于科学，任何未解之谜的探索都永远不停歇。
齐砚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
他想再去一趟里世界，进入[我不存在的世界]考验。
......
枭瑜在傍晚时分来到齐砚住所，想帮助对方振作起来。
或许是她觉得齐砚某些方面和自己有些像。
只不过，自己通过禁地灯神已经找到帮助枭胤恢复的办法。
但齐砚没法像自己一样有更好的选择。
齐砚都忘了枭瑜从什么时候没称呼自己名字而不是零维。
枭瑜好奇问起慈悲祭主曾经是一个怎样的人。
齐砚谈起他连同其他学生眼中的曹百值。
“以前上学的时候，我第一次在数学竞赛获得铜牌，当我和老师说我通过努力终于拿到好成绩时，老师让我不要这么想。”
“为什么？”
“老师说如果你坚信努力就一定有回报，当你看到失败者就会成为冷漠的嘲讽者，嘲讽对方是否不够努力导致的命运不公，可世界上总有许许多多的人付出努力也没回报。如果把学习成绩或者赚钱比作爬树，猴子轻轻松松就会学会，斑马再努力也学不会。”
“人和人看似没区别，实际上可能比动物与动物之间还要大。”
“所以我老师说任何努力都是种幸运，因为社会需要的能力正好在你的天赋之内，就算没能力也没事，不是不优秀而是世界上还没等来属于你的时代。”
......
齐砚是子宫舱试管婴儿没有父母。
但也会像所有小孩一样想知道自己从哪来。
没有人回答齐砚，于是儿时的他只能从书上去找答案。
当小齐砚问其他老师，为什么书上写生男生女取决于女人，可自己觉得取决于男人时。
其他老师给出不耐烦的回答。
齐砚事后思考到底取决于谁。
如果有一天人类像灯塔国历史上，说人类有一百多种性别。
同样写入教科书，同样有LGBT支持者的专家拿出科学原理。
自己是不是也该认为这就是对的。
要问曹百值比起其他老师的特别之处。
齐砚和其他学生会引用余华的一句话：[树木的生长离不开阳光，但树木会以树本身的方式成长，而不是以阳光的方式成长。]
其他好老师出发点很好，更想你能活成他认为的有出息的人。
曹百值在平常的教育中希望底下的学生，能够以自己的方式成长。
——旅人依靠星座辨认方向，但旅人踏出的每个脚印，都带着跋涉者独有的体温与重量。
“不过，老师也有言行不一的时候。”
齐砚似乎想到了什么。
老师最后还是希望自己按他的想法来。
“或许还不一定。”
枭瑜想到什么说道。
她这次来找齐砚，不止是聊天。
根据调查，在江城生活的曹百值没有消失。
齐砚下意识觉得不可能，灭绝法连同分身都无法留下。
枭瑜起身让齐砚亲眼去看看。
后者像是想到了什么动身前往。
回到江城。
师母惊讶齐砚的到来，她招呼对方先坐着后，打电话给丈夫多买点菜。
齐砚在沙发忐忑即将见到的老师。
良久。
当房门打开的那刻。
齐砚重新见到两鬓斑白的中年人。
他终于知道主宇宙的老师为什么还活着。
与其说对方是曹百值，不如说是慈悲祭主打造的普通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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