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个人非常担心某些基层干部及某些大型国有企业,会对省委、省政府的指示大打折扣!”
杨剑这话就差没有直接点名东北电力集团了,可彭老爷子自然能够听出,杨剑指的就是东北电力集团。
于是乎,彭老爷子只能道出他所查明的真相,也算是不枉此行。
“杨剑,抛开性格因素与私交不谈,我这个人,不太爱沾因果。”
“毕竟年纪摆在这里了,也不能再倚老卖老了。”
“可是,我这个人,又一向愿赌服输。”
“更何况,老叶又肯不惜用出藏了好多年的杀招来逼我就范......”
“那么,我总该交点学费出来,这才不枉我这个棋痴又学了一招嘛。”
彭老爷子率先讲出因为什么才来奉天,随后才步入正题,讲起东北电力。
“最近几天,我以棋会友,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些关于东北电力的事情。”
“而他们给我的回馈,大多都是目前正在疯传的小道消息。”
“例如,你与那钱国梁的结怨的事情,我就听了不下好次。”
“当然,我不会因为小道消息而盲下判断,你托人请我过来是为了了却私人恩怨。”
“同理,我也不会因为谣言而质疑东北电力。”
稍作停顿,彭老爷子端起茶杯,润润嗓子,继续说道:“下面我所说的话,全部都是基于我亲眼看到的,亲自查到的。”
“东北电力集团内部,确实有股不正的风气正在蔓延!”
“而你所提供的那些材料,也确实都是实打实地事实。”
“杨剑,我之所以迟迟都没有见你,是因为我也拿不准是否应该将我所看到的一切,如实地上报给中央。”
“至于理由.......唉~人越老,胆子越小。”彭老爷子苦笑着摇摇头。
见状,杨剑试探道:“老领导在顾虑些什么呢?方便向小辈透露几点吗?”
彭老爷子笑道:“在大是大非面前,没有晚辈与老辈之分,在国家利益面前,更没有什么是不能讲的。”
“我曾有幸被政府邀请加入到‘中顾委’经济委员会出任经济委员。”
此话一出,杨剑顿时惊住,只因‘中顾委’的名字与名头,几乎大到如雷贯耳的高度!
可对彭老爷子来说,这只是他的来时路,他回忆道:“刚当经济委员的时候,我什么都敢讲,什么都敢说,且每次开会都属我最积极了。”
“甚至,我还被‘中顾委’冠上了‘彭大胆’的称号。”
杨剑只能默默地敬仰眼前的‘彭大胆’,同时也非常好奇‘彭大胆’的胆子,为什么会越来越小了呢?
彭大胆继续说道:“可随着改革开放的持续深入,我忽然觉得,我毕生所学的经济理论,我自认为的经济理念,貌似偏离了国家的需要。”
“例如,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核心,与资本主义市场经济那套,完全就是两码事。”
“杨剑,你也经受过系统性的理论学习,也曾享受过高等教育的专业培育。”
“那我想考考你,在我们国家,国企与私企,到底有什么区别?又该如何兼顾它俩的发展呢?”
杨剑没想到彭大胆会突然考教自己,可仗着东大高材生的出身,本着政府官员的职业,杨剑大胆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听完杨剑的独特见解,彭大胆不禁欣赏起了杨剑,虽说目前的杨剑只是一位上不了台面的秘书。
可彭大胆却非常看好杨剑能够映入到中央的眼帘,提前纳入到中央组织部关于建立地方优秀党政后备干部目录当中。
而此时的杨剑,却只关心东北电力的事情,他借用国企与私企的话题,请教彭大胆。
“老领导,既然您也赞成我的理念与观点,那我也想向您请教,站在省委、省政府的角度,我们该如何妥善处理与特大型央企之间的关系呢?”
这个问题难不倒彭大胆,它只能唤醒彭大胆的胆子,彭大胆大胆道:“非常简单,带齐它们的问题,去找中央评理!”
“呃——”杨剑目瞪口呆。
见状,彭大胆再道:“例如东北电力的问题,你们做得就非常好,摆事实,讲道理,就让中央来处理。”
“可如果中央不处理呢?或者拉偏架呢?”杨剑追问一句。
彭大胆果断道:“那就是你们不对!”
杨剑顿时词穷,甚至还有点如鲠在喉..........
见此反应,彭大胆笑道:“当然,这次你们是对的,否则国家电力工业部也不会下来嘛。”
杨剑连连点头:“我也觉得我们是对的,可——”
彭大胆打断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有一点你们做错了。”
“哪点做错了?”杨剑急忙开口讨教。
彭大胆郑重道出:“你们不应该跟他们讲道理!中央都摆明在拉偏架了,你们还跟东北电力讲什么道理啊?”
“我要是你,昨晚就把东北电力的问题捎带也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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