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下旬,气温骤降,星耀大厦的最顶楼修建的空中花园已经初步完成,夏晚栀的工作室大门全是施工时沾上的粉尘。
谢祁延喊了几个人配合竹子去打扫卫生,天气冷,又下雨,正好是周末,他难得一整天都闲着,便不想夏晚栀出门,独自将人霸占在自己怀里。
俩人依偎在沙发上看电影,谢祁延将滑落在她小腹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指腹有意无意地擦过前胸,惊得夏晚栀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让动。
凶狠狠地转过头嗔了他一眼,夏晚栀继续靠着他胸膛,认真看电影。
谢祁延眉目舒展,依然时不时地捏捏她手指和耳朵。
电影一结束,夏晚栀毫不留情地对着他大腿拍了一巴掌:“跟个苍蝇一样,弄得我痒。”
谢祁延心情好,捏着一颗樱桃喂进她嘴里,调笑:“小公主竟然还见过苍蝇。”
夏晚栀白了他一眼。
懒得搭理他。
冬天一到,长生更加不喜欢动,此刻窝在夏晚栀腿边睡得酣畅。
人闲下来就爱聊聊天说点以前的事儿,夏晚栀摸了摸长生的脑袋,瞧着它又长又白的胡须,便想到了它的年纪。
猫的寿命只有十几年。
今年的长生,已经十四岁了。
察觉到夏晚栀情绪的不对,谢祁延顺看了一眼睡得可香的长生,凑过去从背后抱着她,下巴枕在她肩上,低沉的嗓音缓缓流出:“你以前也见过长生。”
这话一下子将夏晚栀从落寞的情绪里拉回来:“什么时候?”
长生似乎是听见了他们议论自己,从睡梦中醒来看一眼正在秀恩爱的俩人,喵呜了一声走到夏晚栀怀里要抱抱。
夏晚栀抱着她给它挠痒痒,长生舒服得发出呼噜声。
谢祁延抱着夏晚栀。
夏晚栀抱着长生。
倒像极了温馨的一家子。
“它三个月的时候。”如今回想起来,他收养长生竟然已经十四年。
夏晚栀顺着时间往前推算:“那不就是……我十一岁的时候?”
还是孩童时期,但已经记事儿,可时隔多年,不代表什么事儿都能记得。
有了确切的时间,夏晚栀怔神,想着那一年什么时候见过长生。
谢祁延轻笑一声,提示她:“嗯,在那一年的夏天。”
那一年的夏天,也是谢祁延出国前的一个星期。
谢家的后院窜进来一只迷路了的流浪小橘猫,瘦成巴掌大小,被来谢家做客的夏晚栀遇见。
她喂它喝水,喂它吃小鱼干,她想养它,但是家里父母一个对猫毛过敏,一个怕猫。
那天的夏晚栀,带着愧疚和不舍坐在谢家那棵百年老树下跟这只小橘猫絮絮叨叨了一个多小时。
她不知道的是,那天,十二岁的谢祁延躺在那棵树上听了她一个多小时的碎碎念。
夏晚栀离开,打算去找爸爸妈妈给小橘猫找领养,走前也不管小猫有没有听懂,特意交代了不准它离开。
就一会儿的功夫,谢祁延从树上跳下来,一只手顺走了小橘猫。
以至于那天夏晚栀带着罗斯女士过来发现小猫不在,找了一圈没找着之后哭了好半天。
有些事儿并不是完全忘记了,而是被尘封在脑海深处,而今,这段记忆也就猛然觉醒。
“我说我的猫怎么不见了!它明明那么听话!我离开时他还喵喵喵地答应我等我回来找它,没想到被你这个坏东西给偷了!”夏晚栀气得不行,直接拧了一下他圈在自己腰肢上的手。
谢祁延连她生气的样子都很喜欢,趁机捏着她的下巴对着那嘟起的小嘴亲了一口,才诚恳地赔不是:“所以我让它跟你姓。”
夏晚栀愣住。
长生。
夏长生。
当初谢祁延解释过,给它取名为夏长生,是因为他们在夏天相遇。
那是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原因,是夏晚栀。
谢祁延心里也感慨,谁能想到呢,时隔多年,夏长生不仅见到了自己的恩人,还得管恩人叫妈。
当初他起了收养夏长生的心思,确实是因为夏晚栀。
从九岁那年误解夏晚栀的好意开始,谢祁延心里其实是愧疚的。
她不能养猫,那他就替她养。
知道这个事儿,夏晚栀刚才的小脾气一下散了,看夏长生的眼神变得越发柔和。
像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她十一岁那年没能养的小猫,在她二十五岁这一年,回到了她的身边,跟她生活在一起。
“别生气了,孩儿他妈。”谢祁延捏了捏她的耳垂。
夏晚栀咬唇,转过头嗔瞪了一眼孩儿他爸。
谢祁延微微挑眉,低头要去亲她。
夏晚栀没躲开,砖头转头仰着脸跟他接了个缱绻的吻,怀里还抱着长生。
干柴烈火,烧得夏长生撒腿跑了。
酿酿酱酱的小日子过得很快,十二月初已经是深冬,这天气连着几天都是雨,夏晚栀已经恢复了正常工作,但单子不多,她上班一天,休息一天。
上班时间去工作室,休息时间就在家里画谢祁延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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