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只手的手掌只剩下三指,手腕往上,胳膊则明显萎缩,使得袖管看上去空荡荡。
“回好汉爷的话,小的姓张名连福,家住镇东头。”这个回话的人,长相虽然老成,嘴边却只有一圈细细的绒毛,从神情上判断,估计还不到二十岁。
“你们为何事而来?”吕耀辉心中暗想,既然那两个小伙子会把他们带来,想必与那铁窑有关。
“启禀好汉爷,小的原本在岜盆的铁窑中讨生活,后因窑下塌方,万幸捡回一条性命,可是左腿却被砸断。可恨那吴窑主,不但不赔偿与我,还让人把我胳膊打断!还望好汉爷替天行道,让那吴窑主还我公道!”难怪刚才,这个名叫梁成的人,走进来时一瘸一拐,原来跟铁窑有这么一段关系。
吕耀辉低头,仔细打量那个叫张连福的人,除了年纪之外,手脚都完好无缺,不知道他又有什么说法。
“请好汉爷替我们做主!小的两个哥哥之前在岜盆铁窑中卖苦力,没想到,一场矿难,他们都没逃出来。那天杀的吴窑主,却不承认我的两个哥哥死于他的铁窑,一文钱都不给。”终究还是年纪小,说到伤心处,张连福忍不住嚎啕大哭。
“好好好,不急,你们慢慢与我细说。”吕耀辉轻声安慰着梁成、张连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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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宗泽到处寻找的徐子晋,此刻站在庄子大门外,正与两个人说着话。
这两人,头包蓝色布帕,身穿黑色粗布对襟短褂,花腰带上插着厚背开山大刀,过膝短裤、跣足(赤脚)。
二人异于常人的装扮,明显不是汉人,走近细看,正是消失了有些时日的韦阿洪、韦阿昌。
也难怪,林宗泽在营地到处都找不到徐子晋,原来他急冲冲赶回庄子,要与韦阿洪、韦阿昌见面。
三人在站土路边,离着庄子大门有一点距离,门口的守卫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能远远的看到,韦阿洪时不时的双手指天指地,情绪十分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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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庄子内院,穿着一身新衣的许山海,此刻心中也十分惊讶。
由于林宗泽不让他再跟着进山,许山海现在每天都能睡到天色大亮才起床。
每天起床之后,打开房门,门外会放着金枝早早打好的一盆清水,待洗漱完毕,沈南秋、金枝从伙房端来吃食,三人在庭院中的石桌石凳上吃饭。
可今日,当许山海推开房门时,看见的却是沈南秋,手捧着叠好的衣物候在门边。
原来,从镇上买了布料,两个小姑娘没有先给自己缝制新衣,反倒是花了几天时间,给许山海缝了一身道袍。
换上了新的对襟长袍(道袍),许山海站在庭院中,虽说谈不上器宇轩昂、玉树临风,可是白皙的肤色,配上一袭青色长袍,笔直的身板、眉宇间的几分儒雅,恍然一副翩翩世公子的模样。
沈南秋则是在离开许山海几步远的地方,围着他转了好几个圈,不停地上下打量。只见她的眼神从开始的惊讶到欣喜,再到爱慕,最后,她原本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被掩饰不住的笑容挤成月牙儿。
“金枝,金枝!”沈南秋一把拽过许山海的袖子,拉着他就往自己的屋里走,一边走还一边喊着金枝。
“金枝,你看!先生哥哥穿着多合身?”还没进到屋子里,沈南秋便对着金枝嚷嚷道。
正弯腰收拾桌子的金枝,听到沈南秋的声音,赶忙直起身,定睛打量着被沈南秋拉进来的许山海。
“还是南秋姐的眼力好,小先生穿着着实合身!”打量一番之后,金枝由衷的赞叹。
虽说两人商定了先给许山海做新衣,可第一步就让两个小姑娘犯了难,碍于羞涩,两人谁都不敢主动去给许山海量尺寸。没有具体的尺寸,如何裁剪就成了问题。
着急了两天,最后还是沈南秋,几次偷偷的跟在许山海身后,硬生生的用眼睛估出了他的身长、肩宽等等。
于是乎,沈南秋负责裁剪,金枝负责缝制,两人花了三天时间,期间多次修改,终于给许山海做了这一身新衣。
就在两个小姑娘,沉浸于自己的劳动成果时,许山海却被桌上的一堆东西吸引。
缓步走向桌前,许山海拿起一张满是墨迹的纸,捧在手中仔细端详,半晌之后望着沈南秋问道:“这是你写的?”
看着许山海严肃的表情,沈南秋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扑闪着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答道:“是我写的,哪里写得不好吗?”
见许山海没答话,沈南秋又赶紧解释道:“前几日,李总管(李应全)着人送来了笔墨纸砚,说是先生哥哥吩咐的。这几日,缝衣裳累了,南秋才胡乱的写了一些。”
许山海依旧没答话,看着手中写满了字的纸,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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