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余愤怒地吼道:“事到如今你还在装糊涂!难道不是你和陆丽商议将朕引到这里来的吗?”
刘骏回应道:“确实如此,可陆丽只说把你引来此地就会放了嫄儿,再无其他。”
拓跋余怒极反笑,那笑声中充满了绝望与悲愤。
他说道:“刘骏啊,你一心只想接宪嫄回去,可如今我在此处,只要我一日不回宫,他们又怎会轻易放走宪嫄?你注定会失去她,也必将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
刘骏一听,顿时慌乱不堪,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急切问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刘骏的声音微微发颤,他的脑海中混乱不堪,种种可怕的猜测接连浮现。他这才渐渐意识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繁杂许多。
拓跋余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还不明白吗?你被陆丽那个奸贼给利用了,他和太后相互勾结,借你之手将我引到这里,好趁机另立君主。
所以,要么见到我的尸身,要么等我回宫,否则,你觉得他们会放走宪嫄吗?”
刘骏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陆丽怎敢欺骗朕。”
刘骏的思绪仿若一团乱麻般纠缠不清,他的目光牢牢地锁定拓跋余,妄图从对方的神情里探寻出哪怕一丝欺骗的端倪,然而拓跋余的眼神之中唯有坚定和决然。
拓跋余怒声喝道:“你若不信,尽可派人去查探。但我要提醒你,如今时机已然紧迫,若我再不采取行动,待那些奸贼筹备妥当,一旦发起反扑,我必将陷入完全的被动。
所以,要么你即刻率领兵马与我一同攻入魏宫救出宪嫄,要么你就眼睁睁看着她被当作人质用来挟制于我,从而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刘骏的坐骑似乎察觉到了主人的不安与恐惧,四只蹄子不停地躁动。
他难以判别拓跋余所言是真是假。万一这是整个北魏布下的陷阱,贸然行动,必定会引发严重的后果。可若他所言属实,那么宪嫄必将处境凶险。
刘骏深深陷入了极度的纠结当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冒,双手死死地攥紧缰绳,指关节由于用力过度而变得苍白。
此时,刘骏的内心恰似狂风肆虐中的孤舟,摇摆不定,难以抉择。
他一方面满心忧虑,生怕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一旦贸然行动,自己将会深陷绝境;另一方面,宪嫄的安危犹如一块沉重无比的巨石,紧紧地压在他的心间。
就在刘骏深感无奈与无助之际,元景匆匆赶来。
刘骏赶忙下马问道:“陆丽是否已将嫄儿送来南阳的途中?”
元景恭敬回道:“皇上,我们沿途安排的人来报,并未瞧见一车一马经过。”
刘骏的心仿佛被重锤猛地击中,心中既愤怒又怨恨,陆丽果然欺骗了他。然而他依旧不敢贸然行事,毕竟他不能让身后的大军随他一同去冒险。
拓跋余见他仍旧犹豫不决,再次开口道:“刘骏,宪嫄当真是错看了你。她为了你能够舍弃一切,奋不顾身,可你呢?眼见她陷入困境,却这般迟疑不定。
好,你就带着你的猜忌与犹疑,眼睁睁看着她走向万劫不复之地吧。”说完,拓跋余转身走下了城楼。
刘骏怔怔地望着拓跋余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痛苦与挣扎。他深知,自己的决定或许会关乎宪嫄的生死存亡,但他又不能仅凭一时冲动,就将大军置于危险之境。
就在刘骏满心纠结之际,一名士兵匆匆奔至刘骏跟前,禀报道:“回陛下,北魏陆丽陆尚书遣使者求见。”
刘骏一听到陆丽之名,顿时怒火中烧,厉声道:“传!”
不一会儿,使者小步快跑而来,恭敬行礼道:“参见陛下。”
刘骏神色狠厉,怒声道:“陆丽不是承诺朕会送嫄儿回刘宋吗?为何至今不见其身影?他竟敢这般戏弄于朕!”
使者听到宋主这般愤怒的言辞,一时间身体微微颤抖,赶忙回道:“陛下息怒,陆大人派小人前来,正是为解释此事。
原本大人计划在拓跋余出宫之际便送娘娘出宫,岂料宫中有人逃脱,向拓跋余通风报信,致使局势骤变。为引拓跋余回宫,这才未能及时将娘娘送出,还望陛下海涵。”
刘骏冷哼道:“陆丽当朕这般好欺?朕已依约引魏主来此,他却出尔反尔。”
使者赶忙说道:“陛下请勿动怒,陆大人保证定会护娘娘周全,只是尚需些时日,恳请陛下耐心等待。”
刘骏怒道:“再等?若嫄儿有何闪失,朕必让你北魏鸡犬不宁!说,你北魏内廷究竟发生了何事?竟敢扣押嫄儿为质。若有半句虚言,朕即刻取你性命!”
使者吓得浑身一颤,急忙诚惶诚恐地回道:“陛下,我北魏内廷如今发生了与贵朝‘劭逆’一般的惊天祸事。那拓跋余狼子野心,亲手弑杀先皇,还构陷皇兄。
如今证据确凿,皇太后及众位大臣对其行径怒不可遏,决意要将其问罪。正因如此,才有了陆大人与陛下的协议,引其出宫,以便为捉拿他留出充裕时间做好万全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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