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奥利弗指向合同下方的保护条款部分。
“这一部分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这样的中介人在整个兰达都有，包括政治和行政区的A区、B区、C区。我们隶属于一个联盟，互相牵制与协助。”
“我听说过。”
“很好，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们中介人联盟会在兰达警察局进行游说，这使得与我们交易的解决者能获得一定的便利。比如，一定范围内的犯罪行为会被忽略。当然，如果闹得太大就不行，但在一定程度内，他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来如此。”
“同样适用于像你这样的黑魔法师。黑魔法师被视为以人类为材料的存在，实际上，仅凭是黑魔法师的身份就可以被拘捕。”
奥利弗点头。
通过约瑟夫的藏书和肯特，他已经知道了这一事实。
因此，黑魔法师往往选择彻底隐藏在阴影中，或者利用假身份掩饰自己。
当然，警察局如果要抓，确实能抓到不少，但考虑到高昂的成本、风险和混乱，他们并不主动出手。
就像蟑螂，如果看不见就不管，一旦看见就一巴掌拍死。
“我明白了。”
“是啊，但只要你在我这里工作，不闹出大乱子，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在任务中即便出了些意外，只要不超过一定程度，我会尽力保护你。”
“明白了。那么，只要不做这条款上的事情就行吗？”
奥利弗再次指向合同中列出的禁止事项，包括恶魔崇拜、非法人体实验等。
“是的，这些事绝对不能碰。只要做了哪怕一件，我和你的所有合同都会自动解除。此外，非通过我进行的任务中产生的违法行为，以及日常生活中的骚动也不在保护范围内。明白了吗？”
奥利弗点头。也就是说，福雷斯特的保护仅限于在他任务中和不惹事的情况下。
这并不坏。他暂时没有其他工作的打算，也不打算惹麻烦，所以并不觉得有问题。
不过，他对人体实验条款稍有疑虑，不知道是否包含动物尸体。
他从傀儡师格里普的书中学到了防腐和改造尸体的方法，也知道如何进行远程控制。
这引发了他的好奇心，如果有机会，他想用动物的尸体进行实验，甚至可能希望在未来能使用人类尸体尝试。
但
合同上的条款让他有些顾虑。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奥利弗觉得现在提出这个问题不太合适，于是决定暂时搁置。
等到他积累了经验和声望，或许能在以后提出这个个人请求。
虽然福雷斯特看上去略显疑惑，但他没有追问，而是继续话题。
“看来话题有些沉重，不必太当回事。你我因需求而签订合同，互相承担的是最基本的义务而已，就这么简单。”
“是的，我明白。”
“……没有其他问题了吗？”
奥利弗想立即询问关于黑市的事，但忍住了。
他觉得现在提问还为时尚早。按照计划，先在这里积累经验，熟悉这个圈子的运作，再等到获得一定信任和声誉时再问。
届时，若被问及理由，他已经练习过无数次，可以从容地回答，寻找与黑魔法相关的书籍。
完美的计划，虽然需要一些时间，但在此期间他肯定会有所收获。
奥利弗坚定了自己的意志。
“没有问题。”
“很好……那么，事情就此告一段落。接下来我们一起努力吧。”
“好的，谢谢。啊，对了……”
奥利弗从获得的报酬中抽出十张10万兰达面值的钞票。
他请求将这些钞票换成5万和1万兰达面额的，因为10万兰达面值过大，容易引人注目。
“要换钞票吗？”
“是的，肯特先生提到您提供这种服务。”
“那你应该知道兑换服务费是10%。”
“是的，可以接受。”
“好吧。阿尔。”
福雷斯特将十张10万兰达递给阿尔，阿尔稍后返回，将一半换成1万兰达，一半换成5万兰达的钞票。
阿尔微笑着将钞票递给奥利弗，奥利弗也礼貌地鞠躬道谢，收下了钱。
办完事后，奥利弗将剩余的食物大口吃完，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起身道别。
“如果可以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当然，辛苦了。”
福雷斯特站起身，向奥利弗伸出手。
奥利弗握住他的手，安静地退开，并向每位遇到的服务员一一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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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看？”
奥利弗离开后，福雷斯特坐在座位上，边吃着剩下的鱼料理边问阿尔。
“他有些像是初次接触世面的孩子，有些天真，不过总体来说是个不错的人。说话通情达理，没有古怪的毛病。从马特尔的反馈来看，确实很有实力。”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从未见过实力高且性格好脾气的黑魔法师。虽然他们天生与法师对立，但本质上还是很相似。”
阿尔笑着回应道：
“这话恐怕黑魔法师们不太喜欢。”
“是吗？不过这确实是事实。”
餐具的碰撞声再次响起。
“话说回来，您打算怎么处理？马特尔那边要求分享戴夫先生的信息，您会接受吗？”
福雷斯特沉默了一会儿。
马特尔生命研究所由生命魔法学派创建，凭借资本家资金和魔法师技术，成为一家拥有众多专利的大型研究机构，在医疗领域也有不小的影响力。
表面形象不错，但实际上充满了魔法优越论和优生学的狂热分子。
传言此次逃脱的基米拉其实是故意放出去的，为了收集他们开发的生物武器独立战斗的数据。
虽然只是传闻，但若是马特尔所为，倒也不奇怪。
就是这样的组织，对今天刚入行的二十岁黑魔法师表现出了兴趣。
“……先拒绝吧。”
听到福雷斯特的回答，阿尔点了点头。
“明白了。不过，这样可以吗？”
“从他们的语气来看，只是试探一番。没必要回应他们。先观察一段时间。”
“好的，我明白了。”
阿尔答应着，拿起奥利弗用过的空盘离开了。
整个餐厅只剩福雷斯特一人，他意味深长地笑道：
“看来接下来一段时间不会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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