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意识到什么之后，双颊一片绯红，完全不敢去看卫景曜的双眼。
可卫景曜没有想那么多，见棠溪举着手却是不动了，以为是自己太高了，很暖心地弯腰下来，“这样可以吗？”
少年的音色清洌又纯粹。
棠溪的耳根子忽地一热，呼吸之间都能感受到卫景曜的气息，是淡淡的雪松味道。
棠溪记得之前不是这个味道的，可当下的气味更为吸引人。
“嗯。”棠溪缓缓地呼气，强行稳住了心态，又尽量不去碰到他，给他戴好了项链。
做绳子的时候，棠溪特意买长一点的。
这样外人就看不到了。
卫景曜只觉得心口倏地一凉，感受到小石头的位置，似乎正好贴/着心口。
那是不是代表着什么呢？
卫景曜想到是什么后，耳根子也浮现出淡淡的红，“谢谢。”
“不客气。”棠溪很快就退后了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
接着，谁也没有说话。
厨房里面安安静静的。
只有灶台里面还有微弱的声音。
好一会儿，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应该是老管家他们过来了。
“我们走吧。”卫景曜很想牵住棠溪的小手，但知道她会不高兴的，只能忍住。
等可以光明正大的时候，卫景曜肯定不会松手的。
牵住了，就是一辈子。
“嗯。”棠溪点点头。
没过多久，老管家带人进来。
卫景曜和棠溪两人已经出去了。
老管家在原地看着他们慢慢走远的背影，面上又多了几分笑意，“这会儿是真的好啊。”
——
中午，棠为国一家是骂骂咧咧地回到家里的。
今早上，棠为国夫妇俩收拾东西进城的大阵仗，周围的邻居都是看到的，如今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又大包小包地回来了。
不免有人幸灾乐祸了，“怎么，为国，你大哥没让你留下来帮忙？”
昨天棠兴邦回来跟棠为国说棠为民在城里找到一份好工作，就连不认字的毛若兰都当收银员了。
这让棠为国觉得不可思议，也觉得不妥，当即就去城里打探消息了。
这一打探就不好了，棠为国知道棠记是棠为民开的，心下就有了主意，又得知新的店面已经在装修了。
棠为国就更想打棠记的主意了。
而且还想从棠为民的手头上漏一点，那也是不少好处了。
可结果呢？
棠为国下午去找棠为民了，什么都没有捞的，还买了不少菜回来。
不仅如此，棠为国好面子，怎么也不愿意说是自己买的，就说是棠为民送的。
自家媳妇儿也相信了，还以为真的是送的，转身就出去跟左邻右舍炫耀了一个遍。
回头问他要钱的时候，棠为国身上哪里还有钱？
但是棠为国也不肯承认，就说是被人偷了。
这年关将至，的确是小偷横行。
这事儿也传出去了，大家都看了一个笑话。
说棠为国拿了大哥送的菜，高兴过头，把钱给丢了。
棠为国什么都不能反驳，只能咬牙咽下了这一口恶气。
“呵，”棠为国听了邻居的话，白了一眼，很是不屑地啧了一声，“我留下来做什么？”
“家里的几亩田地，还不得我一个人给照料住？”棠为国想着钱没有拿到手，好歹还有几块田。
等过了这年，棠为国还要让棠为民把屋子那一块地也拿出来。
反正他们在城里都有住的地方了，乡下的这一块地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让自家用上。
李春香听着邻居的阴阳怪气也没给好脸色，“看什么看？”
“没见过买年货的？”
昨晚辛辛苦苦收拾了一个晚上，就想着今天能到城里住下的，也能过上城里的生活。
可谁能想到，这出去了不到几个小时又回来了。
李春香还一肚子窝火。
邻居上门，就是来找骂的。
瞧着棠为国夫妇的脸色都不太对，邻居啧了一声，也懒得跟无赖两口子说什么，转身就进去把门给关上了。
还弄得特别大门。
这直接就气到了棠为国，张口就骂人，“你们家怎么回事？”
“我家的门，我乐意。”那人在屋内回了一句。
再也不管门口的棠为国是怎么骂人了。
“爸妈，我饿了。”三个女儿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两人，好一会儿，最大的女儿才敢开口说一句。
“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你说你除了吃还有什么用？”
“我生你是用来做什么的？”李春香本来就想要带把儿的，可是接二连三都是闺女，而毛若兰生了一个之后，后来又不小心怀了，这才有了一个儿子。
让李春香嫉妒不已。
棠为国没好气地啐了一口，“赶紧回屋做饭。”
“也不知道你有什么用，生了三个女儿都不见有儿子。”棠为国也想要一个儿子送终。
可李春香的肚子不管用，他也有火气。
这会儿，看都不看一眼三个女儿，径直就进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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