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什么?”
沙哑的嗓音,透着缥缈和难以置信。
桃花杏眼里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听到了前所未有的奇迹。
“齐将军一盏茶前进了皇宫,此时去上早朝了!”
盛熙颜身子猛然一震,仿佛被霹雳击中一般。
不由自主倒退了半步,双腿似有千钧之重,难以动弹?。
仅仅愣了须臾片刻。
一把推开敦昭媛(大封六宫晋升一级),朝殿外跑去。
“娘娘!”
花夏放下金钗,跟在身后追出去。
敦昭媛也跑出关雎宫。
齐宴,没想到你居然没死,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盛熙颜奔跑着,每一次跳动都诉说着内心的震撼与激动?。
阿宴,你回来了,真的吗?
边跑,泪从眼眶飚出,模糊了视线。
花夏追上来,扶住她。
“娘娘,别急,会见到的。”
盛熙颜抓住她胳膊,颤声呜咽道:
“花夏,他回来了,我....哪条路是去金銮殿?我脑子不清楚了,眼睛也看不清路了....呜呜呜....”
双腿发抖。
“娘娘,奴婢带你去,咱们现在去春华门,说不定能碰到二爷。”
花夏扶着盛熙颜,二人一路小跑赶往春华门。
御花园边的路上,采仗紧赶慢赶,淑妃焦急道:“快些,去春华门。”
阿弟,你回来了,姐姐心里真高兴啊。
不一会儿,花夏拖着盛熙颜绕过红墙转到春华门前的青石砖路上。
她刚站稳,骤然间看到远处走来一个高大的男人。
一袭红色官袍,头戴乌纱帽。
步伐雷厉风行,身影在晨光下被拉长。
盛熙颜揉了一下眼睛,红唇不由自主颤抖,刚擦掉的眼泪又席卷落下。
是他,真的是他。
阳光下,不是鬼魂。
是她的阿宴。
呜咽的泣不成声。
齐宴眸光直射的远处女人,满含深深爱意。
阿颜,还能在阳光下看到你真幸运。
俊朗的脸上滑下一道泪痕。
缓缓往前走,想奔跑,想去抱紧她。
可这是宫里,他牢记今日的任务。
阿颜,我不能冲过去将你揽在怀里,可在心里已经拥抱你无数次,亲吻你无数遍。
忽听到右边春华门里传来脚步声,是御林军。
齐宴停下,朝盛熙颜摇头暗示,阿颜,莫动。
果然,片刻,銮驾从春华门里穿出来。
身处高位的帝王,面容冷峻,目光如炬,一身龙袍彰显着不可一世的威严。
玄翎看到左右两边一对痴男怨女,正在用流泪满面诉说着他们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
胸腔里升起一团烈火,骨节分明的手扣住御座扶手,青筋暴起。
“停。”
銮驾落下,玄翎走下来,阴鸷看了眼齐宴,朝盛熙颜走过去。
花夏退后。
玄翎到身边扶住摇摇欲坠的女人。
从他经过春华门,从他下銮驾,从他走过来,
她的眼睛没有看过他一眼,一眼没有。
此时眸光依旧紧紧锁在远处男人的身上。
吹弹即破的雪白脸上,红白相间,嘴角挂着湿漉漉的泪。
玄翎伸出剥茧指腹重重的擦拭,让柔嫩的肌肤顿时被摩擦的通红。
淑妃跑出来,一把拉住齐宴,
“阿宴,你回来了,太好了。”
敦昭媛躲在红墙背后的角落里偷偷看,眼眶泛红,他真的没事,能回来真好。
这是她情窦初开,喜欢的第一个男人。
玄翎大手掰过盛熙颜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冰凉的玉扳指在她太阳穴处紧挨着,是一种震慑。
“宸妃,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嗯?”
你不该跑来,不该让全宫人都目睹你为了前夫而奔跑,而落泪,而激动万分。
你是朕的妃子,不该把朕的威严踩在脚下。
盛熙颜大脑混乱,想转头看齐宴,生怕他会再次消失。
却被大手紧紧箍住,动不了脖子,动不了头。
“盛熙颜,回去。”
玄武帝冷戾的下最后的命令。
“你这样让朕很不高兴,明白吗?”
狭长凤目里布满愠色,用最平静的声音,说着最有威力的话。
盛熙颜微微点点头,闷声呜咽了一下,被花夏扶着往回走。
不敢回头去看。
玄翎的三言两语让她从久别重逢的激动中回到现实。
皇权不容侵犯。
她已经是后宫的妃子,不再是齐宴的妻。
銮驾再次被抬起,齐宴跟在身后一起去金銮殿。
君臣二人心中脑中是同一个女人哭的模样。
早朝之上,百官注视下,齐宴阔步进入。
手拿玉牌,跪下高声唤道:“皇上,臣回来了。”
玄翎的神情深不可测,环视百官。
“齐宴,你是如何死里逃生的?这两年在做什么?为何没有马上回京?”
齐宴拱手道:“臣这两年一直在边关养伤,伤好后快马加鞭赶回来。”
群臣惊愕万分,片刻后出现了两派不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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