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雅今早那个样子可不像是他昨晚什么都没有做过，而且他还看到了卓雅脖子上有痕迹，更加说明他昨晚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做过。
医生想着他是要查自己有没有病，心里大概猜到什么，便说：“现在世道乱，一些送上门倒贴的女同志最好不要碰，目前检查你没有病，不过有些病会有潜伏期，你过段时间再来做个检查吧，下一个。”
小艾不得不离开医生的办公室，整个人恍恍惚惚，直到走出医院大门他才找回了魂。
他抿着嘴巴开始回想，从遇到卓雅那个时候开始回想。
冷静下来就感觉整个事情透着古怪，似乎一切太巧了。
那两个歹人当时怎么说的来着，跑走的时候好像说让卓雅尽快还钱，否则让卓雅好看来着。
可是这么久了，那两个人一直没出现过，这就很不正常。
之前他处在谈对象的喜悦中没注意到，现在冷静下来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自己有什么是别人想要算计的呢？
他无父无母，家里就只剩下那么一套房子，存款也没多少。
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身上有什么值得别人算计。
想回去质问卓雅，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万一是误会呢？
可是医生说了他昨晚没有做那种事，那么卓雅今早的反应是怎么一回事？
想来想去，小艾决定不回去，他回去公司继续上班。
…
燕京西城边的一处工地里，秦倩倩同潘婷婷两人戴着安全帽跟着工地管理人员巡视工地。
先是巡视检查，巡视检查完后接着检查工地的材料。
她跟潘婷婷是突击，突击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工地有没有偷工减料，如果发生偷工减料的事情一定会严惩。
检查完材料都很合格，没有偷工减料的现象发生。
工程负责人姓秦，叫秦大树，是燕京附近秦家村走出来的人。
秦倩倩是无意间发现的人才，专修土木建筑。
眼瞅着快中午了，秦大树说：“秦总，食堂那边准备了一桌，时间差不多了，不如过去食堂那边？”
她看一下手表时间，看着已经十一点多了，点点头。
一行人从堆放材料的地方离开。
“臭小子，给老子站住。”
在工地某个角落拐角处突然听到吼声，吓得潘婷婷脚崴了一下。
她伸手扶住潘婷婷，然后看向发出吼声的方向。
秦大树脸色不大好看，连忙解释：“是附近居民家的孩子，时常来‘捡’工地里废弃的铁丝钉子去卖钱。”
秦大树说话的时间，那个孩子似乎被抓到了，听着孩子求饶的声音，她出声道：“过去看看吧。”
秦大树没说话，领着秦总过去。
小孩是在钻洞的时候被抓住脚，然后被拽了回来。
抓住小孩的男人见又是昨天那个孩子，脸色很难看：“又是你小子，你小子昨天怎么跟我保证的？”
“叔叔，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也是没有办法，我爷爷生病了急需要钱买药，我这个年纪去找活干人家不要我，我只能捡破烂。”
十一二岁的男孩直接跪下求饶，说完后磕头。
抓住男孩的男人脚一伸，男孩的脑袋没磕到地面，直接磕到男人的脚面上。
“别给老子整这一出，下次再来老子揍你。”男人说完伸手把男孩手里的麻袋夺过来。
男孩紧紧抓着不松手，秦倩倩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
看着男孩倔强不撒手的模样，她侧头问秦大树。
“这个孩子说的是事实？”
“是事实，之前这个小子是打算来工地干活，我嫌他太小了就没要，不过这个小子力气挺大。”
听到力气很大，她抬眼看向那个还紧紧抓着麻袋的男孩。
“有多大？”
“一袋一百斤的水泥他能扛起来。”
“这么厉害？”潘婷婷被惊到，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那个跪在地上死也不松手的男孩。
秦倩倩抬脚走了过去。
跟男孩较量的男人听到脚步声，回头看是秦总跟秦经理，立即松开手，也松开了男孩。
男孩见状也没有跑，更没有站着，他就跪着仰头看着秦经理。
见秦经理对陌生的两位漂亮女同志毕恭毕敬，就知道这两位比秦经理的职位高。
他没有吱声，等着对方开口。
秦倩倩挑眉浅笑：“看着我做什么？”
“你好看。”
“哦，我不仅好看我还恶毒狠辣，刚才听了一会儿，你这是惯犯了，我觉得应该可以把你送去公安局了。”
男孩抖了抖：“我……我可以干活还债。”
多少有些聪明。
“你这么小能干什么？”
“我力气大，我不比那些大人差劲。”男孩跪着挺了挺胸膛，回答得很大声。
“是嘛。”
“是，不信的话你问他们。”
被指的二人没吱声，两人看着秦总。
秦倩倩扫一眼默不作声的两人，再看地上跪得笔直的男孩。
“起来吧。”
男孩立即听话站起来，然后依旧站得笔直笔直。
“家里有人当过兵？”她问。
男孩眼眸暗沉，然后回答：“嗯，我爸是军人，我哥也是军人。”
一家两位军人，如今老爷子生病了却没钱治病，只能说两名军人都不在了。
可即便如此，应该有抚恤金才对。
“抚恤金呢？”
男孩眼睛红了，愤怒道：“被我妈拿走了。”
“你妈改嫁了？”
“嗯。”
“……”
秦倩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潘婷婷非常生气：“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亲妈。”
秦倩倩没生气，这个年代这样的事情太多了。
“你爷爷的病需要多少钱？”
“十块钱。”
她从包里拿出钱包，抽出一张大团结出来递过去。
“拿去给你爷爷治病，以后不要再来这里捡铁丝钉子，不安全。”
男孩没有拒绝，伸手把钱接过来，揣进衣服里面的兜里，然后说：“我叫范斯年，今年十一岁，家住XXXXX，等我爷爷病好了，我会努力挣钱还你。”
“行，等你有钱就来这里把钱给他，他会把钱交给我。”秦倩倩抬了下巴指向秦大树。
男孩点头，然后转身走了，这次他没有再要那个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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