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他不可以喜欢金比。
因为他叫李信然,所以他不能有喜欢的人。
李信然坐在教室里,他旁边的座位大部分时间都是空的。
他觉得金比是一个充满故事的男人。
他金比叫“哥”。
除了金比年龄比他大之外,他还觉得金比给他一种成熟男人的感觉。
但是这种成熟还带着一丝罂粟般的诱惑,雨幕之后的罂粟田里,是不是还藏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第一次见到哥是在家里二楼的阳台里,他那张俊逸桀骜的脸被汗水濡湿得有些狼狈。
衣服紧贴着他的胸腹,勾勒出一股成熟男人特有的韵味。
李信然一直相信,这样神奇的相遇一定是上天的恩赐。
他一直记得和哥的相识。
李信然能察觉出哥似乎对他有一种刻意的疏远感。
有时候他会因此觉得很委屈。
为什么在刻意回避他呢?
那天哥给他递小纸条,他从哥的脸上看到了手足无措的慌乱的表情。
他看着手中被折叠得有些发皱的纸条,心里雀跃起来。
原来哥是喜欢男人,所以才会刻意疏远我。
他就想这样静静地待在的身边,他也不敢多奢求些什么。
也许从他出生那天他就注定了不能索求。
小时候放学,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来接,而他只有一个瘦弱单薄的姐姐。
不过就算是这样,李信然也已经很高兴了。
母亲在他六岁左右就去世了,他对母亲外貌似乎也变得模糊起来。
他和姐姐相依为命。
不过他还记得那座带着些许Z国风的别墅。
大厅中间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油画画的是一个英文单词,“LOSER”。
父亲年纪很大,身高很高,但却十分枯瘦。
他坐在正厅最上面的红木沙发上,一边咳嗽,一边喝茶。
“信然,今年有五岁了吧。”
“父亲,信然今年已经六岁了。”姐姐穿着浅绿色旗袍,站在沙发边上,笑着给父亲倒茶。
“哎呦,你瞧我这脑袋,老了,不中用了。”
是的,他的父亲其实很喜欢他。
但是这一切都毁于那个夜晚。
他的父亲在前一天因为肺病死在了医院。
那一天,他心里有些不安,母亲在这个点还没有来给他讲睡前故事。
他走在敞亮的走廊上。
“砰”的一声,枪声响起。
李信然被吓了一跳,他快速想要跑下楼去找母亲。
他刚跑到楼下,就被姐姐拉着上了一辆车。
那晚,雨下的很大,空气中弥漫着血液的味道。
母亲手上拿着他最喜欢看的童话故事书,睁着眼睛,头歪向沙发的一侧,没有再动弹过。
他好像知道了,母亲再也不会给他讲睡前故事了。
离开L国之后,姐姐带着他来到了R国,再去了Z国,最后辗转来到了韩国。
姐姐从来没在他的面前哭过,但是他知道姐姐肯定偷偷地哭过。
为了赚够他的生活费和学费,姐姐活得不像个人。
同学们经常会取笑他,说他是卖的。
因为他姐姐在夜店工作。
有时候他会看到一些男人在家门口附近缠着姐姐。
有时候他也会看到姐姐身上那些试图掩盖却还是露馅的痕迹。
姐姐的借口很拙劣,但是他会装作相信她的模样,给予姐姐最后的尊严。
“姐姐,我以后赚的钱都给你。”李信然道。
“不,信然,你以后会拥有无上的财富与权力,你是‘LOSER’未来的主人!”姐姐眼里闪着近乎疯狂的光芒,她双手紧紧的握住李信然的肩膀,就像是精神亢奋的吸毒者。
“我不想拥有那么多钱,我只想姐姐平安幸福。”
“不,不,不!信然,母亲是怎么死的难道你忘了吗,姐姐为你做了这么多,不是单单只为了活下去,而是要报仇雪恨,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陈欣然这张美丽的脸变得狰狞起来。
李信然觉得这样的姐姐很吓人,他被吓到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忽然,有些温热的水滴在了李信然的脸上。
他有些讶异的抬头看去。
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哭了。
“信然,你不可以这么没有担当,你要成为‘LOSER’的掌权人,你要为母亲报仇……”
李信然沉默许久,最后,他将身前这位哭得身子一直在颤抖的可怜女人抱住。
“姐姐,别哭了,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去做的。”
是的,在陈欣然的世界里,李信然就是她的唯一。
她随时都可能疯掉。
只要李信然还活着,她就可以活着。
她带着李信然在各个国家来回辗转,每一次只要有一点点疑似李珂浔的人出现,她就会带着李信然逃亡别的国家。
李信然很听她的话。
他会按照她的要求练习枪术和武术,也会认真学习数理和文学知识。
她一直在为李信然的未来筹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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