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乐从几人的言辞之中,捕捉到了不少线索,似乎明白一些什么,却又有些迷糊。
右损明王的询问,让魏长乐瞬间明白,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已经变成肉山的女怪物竟然也修炼过五行谛。
毫无疑问,哪怕是出身在石头寺那个地方,也不是人人都有资格修炼五行谛。
鹤翁如此天赋异禀的人物,竟然也是沾不上五行谛的边。
而且鹤翁最后一句话,分明显示,五行谛实际上都是有传承。
无论是洛栀还是小影,显然都是受五行谛传承。
但让魏长乐疑惑的是,鹤翁明显对五行谛很了解,但他的反应,竟似乎不知道小影也是五行谛传人。
之前在桃庄地宫,水影流光为保护魏长乐而苏醒,鹤翁也很快就察觉到。
他对魏长乐毫不熟悉,头一次见面,在短短时间就能判断出水影流光的存在,既然如此,为何不知道自己枕边人也在修行五行谛?
难道.....小影一直对鹤翁有所隐瞒?
“老夫一直以为她修炼的是裟罗魅录,她也是这样对老夫说。却不想,那根本不是裟罗魅录,这世间就从来不存在什么裟罗魅录.....!”鹤翁的神情绝望到极点,“她.....她竟然是在骗我,几十年了,她一直在骗我,哈哈哈......!”
魏长乐从他的语气之中,明显感受到深入骨髓的痛苦。
这老怪物心狠手辣,这一辈子能让他在乎的东西少之又少。
除了修武,也许就只有妻子在他心中有一席之地。
而且此番他为了保护妻子,甚至不惜担下所有的罪责。
但猛然间,却发现自己不离不弃的妻子竟然一直在对自己撒谎,几十年下来,自己竟然不知道枕边人修行的是五行谛,这当然是莫大的讽刺。
左增明王忍不住冷笑道:“你是在懊恼,如果知道小影拥有五行谛,便可以向她索取,如此你变也可以修行五行谛?”
鹤翁眸中无光,口中嘟囔着什么,却十分模糊,也听不出他在说什么。
“太医倒也不必责备她。”右损明王平和道:“她没有告知你,也许是在保护你。”
鹤翁已经不再说话,一动不动。
左增明王皱眉道:“小影在何处?”
鹤翁依然没有说话。
“不对.....!”右损明王意识到什么,身体前欺,探手托起鹤翁的下颚,却见到鹤翁双瞳涣散,面色竟然开始发青。
右损明王收起手,盘膝而坐,双手合十,口诵经文。
左增明王却也是迅速坐下,与师兄同诵。
这模样,就与之前在江边为亡者超度一模一样。
魏长乐瞬间明白,老怪物竟然已经死去。
这老怪物虽然不是明王的对手,但想要弄死自己,那有的是办法。
魏长乐心中谈不上高兴,甚至也没感觉到轻松。
如果鹤翁果真有亡魂,那一定是怨灵。
比起被魏长乐设计,对鹤翁打击最深的自然是被枕边人所欺骗。
苦修一辈子的修为,瞬间荡然无存,这已经对鹤翁造成沉重的打击,却又知道在一起几十年的枕边人竟然变得那么陌生,连番打击下,鹤翁显然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心思。
魏长乐心中虽然对鹤翁的秉性异常痛恨,但想到在山南军营,如果不是这老怪物,自己未必能活下来。
无论老怪物的动机是什么,至少也算是救过自己一命。
他冲着鹤翁的尸体拱拱手。
本想趁着明王诵经的时候,带着公主骑马离开。
但仔细一想,连鹤翁都逃不了,自己就这般不告而别,明王如果要追赶,自己肯定也是走不脱。
赤乌自始至终一直蹲在树顶俯瞰,被赤乌盯上,自然是不可能悄无声息脱身。
明王虽然没有让自己留下,也没有让自己离开。
如果不说清楚,这两个恐怖的和尚必然阴魂不散。
而且不告而别,反会给明王带去不好的印象。
好一阵子过后,诵经完毕,左增明王起身来,立刻看向魏长乐,问道:“为何不趁机离开?”
“晚辈知道两位还想问明洛栀的情况,所以没说明白之前,晚辈不敢不辞而别!”
魏长乐彬彬有礼,再加上他清秀的面庞和诚恳的语气,却是让人很有好感。
左增明王眉头舒展开,微笑道:“你很好。那本王问你.....!”
“等一下!”魏长乐正色道:“明王,晚辈想问,您是以长者的身份,向晚辈询问,还是以护法明王的身份在审问晚辈?”
左增明王一怔。
“晚辈知道,在你们那个地方,明王地位崇高,无人敢冒犯。”魏长乐道:“可是在大梁,晚辈是朝廷的官员,地位不高,但也是吃公粮。所以晚辈想知道,你们是以明王身份和晚辈说话,还是以大梁籽岷的身份?”
左增明王皱眉道:“本王是护法明王,与世俗毫无瓜葛。”
“如此说来,您是以明王身份对晚辈问话?”魏长乐皱眉道:“但晚辈不是你们那里的人,不受你们约束,按道理来说,你们可以约束你们那个地方的人,但无权约束甚至审问晚辈。当然,如果明王不讲道理,晚辈也无可奈何。你们的修为高深莫测,离圣者半步之遥,要杀晚辈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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