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诺。”
数十名南阳军紧急往城下冲去。
“檀太尉，这是怎么回事？”
杨世鹏皱眉问檀道同。
“此女名叫曹芸芸，她男人刘福来借高利贷炒度牒。”
檀道同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最近度牒跌跌价太狠，刘福来亏了80%多。
总共3万块钱，其中2万五千贯还是高利贷。
连本带利要还5万贯钱。
剩下几千贯钱和几百亩田地，已经被高利贷方收走。
刘福来也被他们抓去安南当奴隶卖。
曹芸芸也在被高利贷方逼着去卖身给她男人还债。
她可能想不通，就出来胡乱碰瓷甩锅。
这就是一个刁民。”
檀道同恨恨地说到这里，咬牙切齿地道，“下官这就将她下狱！”
碰——
杨世鹏突然一脚将檀道同踹倒，瞪着他怒骂道：
“你tmd就是这么当官的？
朝廷赋予你权柄，你就是拿来欺负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人家都已经那么惨了，你tmd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再说朝廷都已经废除高利贷，你们怎么还允许高利贷害人？”
“打得好！打得好！打死那个狗官！打死那个狗官……”
百姓们看到平时作威作福的南阳军官檀道同被杨世鹏一脚踹倒，没来由地欢呼。
他们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很喜欢看到他们的“父母官”被朝廷来的大官收拾。
曹芸芸在城头上看到这一幕，也是一阵错愕。
不知不觉中就忘了跳城的事。
向中桓眼疾手快，大手一挥；守城兵扑上去，直接让她逮回来。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该死的兵痞子，放开我！放开我……”
曹芸芸像一条被拖到岸上的大鱼一样蹦弹不停。
杨世鹏带头快速进入城内。
向中桓从城墙上将曹芸芸带到杨世鹏面前。
“朝廷已经废除高利贷，如今为何还有高利贷害人？”
杨世鹏环顾南阳郡府的百姓和官兵，最后目光落在曹芸芸身上问。
“放高利贷的人都有打手，又有后台，天高皇帝远，谁能拿他们怎么办？”
“就是，就是！朝廷平时又管不到我们南阳郡来！”
“是啊是啊！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放高利贷的人可没想这么多！”
百姓们一个个无奈道。
“你们这些当官的是吃屎的吗？”
碰——
杨世鹏从身后将檀道同一把薅上前，猛地又是一脚，直接给他踹倒在地。
“那当官的跟放高利贷的都是一伙的！”
“就是，他们官商勾结！警匪一家！指望他们去打击高利贷，简直就是笑话！”
百姓们纷纷嫌弃和吐槽。
“那你们老百姓自己的民团兵呢？你们自己的民意会呢？”
杨世鹏怀疑地看着百姓人问。
“没听说过。什么是民团兵？什么是民意会？”
“就是，没听说过，没听说过，不知道杨参政说的是什么。”
百姓们纷纷说不知道。
“你们都不知道吗？”
杨世鹏又环顾官兵们问。
“下官听说过上面来了这样的文件。”
城门官向中桓拱手回答，“但还没有在百姓中具体推广执行。”
“民意会和保甲民兵政策为什么还没有执行？”
杨世鹏抬起脚，作势又要踹檀太尉。
“欧阳太守对变法持怀疑观望态度，想先看看其它地方的态度和推行效果。”
檀道同甩锅狡辩。
实际上是他自己作为军事一把手，也不希望地方出现跟他对抗的民团军。
都对上面的政策都在敷衍应付。
杨世鹏先懒得去追究他们，转而看向官兵被官兵押着的曹芸芸道：
“你们干什么？都放了她！人家又没违法，你们凭什么控制她？”
“诺……”
那些官兵吓得瑟瑟发抖，赶紧松开曹芸芸。
曹芸芸又是一阵诧异和不知所措。
她当着数万百姓骂杨世鹏这样的朝廷高官，杨世鹏竟然说她无罪。
曹芸芸先前勇敢，本身是报必死之志；现在杨世鹏似乎让她看到了新的希望，人也变得理智和冷静很多。
“曹娘子，你知道是谁给你家男人放高利贷，害你家破人亡吗？”
杨世鹏看着曹芸芸认真问。
“知道。”
曹芸芸咬牙切齿地道，“就是胡家庄胡虎林庄主，他跟官府很多人包括檀太尉都有勾结。
他高利贷和黄赌生意，什么都有。”
“是吗？”
杨世鹏环顾周围的百姓问。
“……”
周围的百姓失声。
“怎么？你们就这么怕这个胡姓庄主？”
杨世鹏不满道，“你们连点是非公道心都没有了吗？”
“曹家娘子所言，大致非虚。”
向中桓最后麻着胆子站出来拱手道。
“是的，是的，基本属实。”
他的几个手下，也壮着胆出来声援。
“很好。”
杨世鹏看向向中桓问，“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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