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庄慧没有待过大公司，不知道大公司的程序。
连上级都不知道是谁？
这算不算管理的漏洞？
孙庄慧有疑云。
接下来的路，如何走，她茫然。
王婶去吃饭，陆续的员工也走开。
剩下的人，都在忙碌，没有人和她搭话。
她随手拿起货架上的毛巾，看了看价格，15元一条，但是毛巾的手感很差。
这种毛巾质量，在万和，也就10元左右。
这么大的差距？
大超市，按理薄利多销，价格更加优惠。
如果做不到薄利多销，顾客不会领情的，肯定留不住。
这样的局面多久了？
顾客流失率高吗？
这些常规性的问题，在孙庄慧的头顶盘旋。
她有些想不通。
大超市，层层把关，尤其质量，半点马虎不得。
问题的根源在哪里？
孙庄慧站在超市中央，四方观察，试图发现点什么。
除了满脑子的质疑，没有出路。
从早上到中午吃饭，依然没有看见夏宝财，他人去哪儿了？
孙庄慧用力捏鼻梁骨，感觉头沉重，没有吃饭的口味。
第二批轮换吃饭的人又去了，王婶也催促了一次。
她不想吃。
在超市里看的越多，发现的疑点就越广。
不仅是水果，蔬菜，毛巾，牵涉到方方面面，都有不同的可疑处。
有的在暗处。
有的在明处。
比如，她看见偷换厂家的标签。
那撕过重贴的痕迹，孙庄慧最有经验识别。
难听一点，顾客很多时候就是睁眼瞎。
谁会在意哪个厂家的货？
厂家之间有什么不同？
他们在乎的是好不好用，质量好不好，价格合理吗？
嘉明超市的老板是谁？
太差劲儿了。
孙庄慧揪出超市内的千疮百孔，剑指老板。
可是老板是谁？
她连姓什么都不知道。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家超市，马上就要由戚明坤接手。
戚明坤很快就是他的直接上司。
她一直躲避不见的人，很快就要见面。
下午1点钟，员工吃完饭回来，陆续地进入工作岗位。
还是没有看见夏宝财出面。
王婶催促声不断，她是真的好心。
好的有点过头。
孙庄慧摸摸肚子，有些饿意，过了这个点，就没有饭吃了。
还是免费的。
她就从超市里拿了一个塑料饭盒，自己掏钱，要去六楼饭堂。
步入电梯里，好几个小姑娘问她：“你的旗袍真漂亮，人也美。”
问的孙庄慧抬不起头，她不喜欢这种太耀眼的样子。
还是平凡无人问津，最好。
六楼的饭堂很大，就在咖啡厅的隔壁不远。
进去时，里面几乎无人，冷冰冰的台面上，还有几样剩下的菜，已经见底。
“你来的太晚，已经没有菜了，还剩汤水，怎么好？” 厨师忙碌中，看见有员工进来，解释。
只要填饱肚子，没菜，有饭就行，她能凑合。
“没事，还有米饭吗？” 孙庄慧手上拿着饭盒，问。
厨师热情，查看菜盆，发觉还能将就，就拿起勺子，盛给孙庄慧。
“下次早点来。” 厨师挺有爱心，叮嘱。
孙庄慧谢过厨师，虽然都是剩菜，菜和饭也装了满满一盒。
平时她是吃不完这些的。
“太多了。” 她想退回去一些，但厨师是个好人，装的多。
“没事，年轻人，多吃多劳动，身体好。” 厨师笑眯眯，一脸慈祥。
说实话，这是嘉明超市第一天带给她的温暖。
厨师看上去有60多岁，精神抖擞，状态佳，这让她想起了梦中的父亲，也是这般健朗，挺拔。
只是可惜，她已经不记得爸爸的模样。
替爸爸报仇？
想起来，天方夜谭呀！
空旷的食堂，只剩下孙庄慧一人，她边想，边摇头。
孙庄慧狼吞虎咽，为了节约时间，了解超市弊端，吃饭不能耽误。
*
她吃的专注，以至于没有看见，就在她的身后。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是戚明坤。
他来了一会儿，进了厨房，被厨师认出来，非要炒两个菜。
戚明坤知道，庄慧也在，要是端着炒好的菜去见。
她已经吃完。
来不及了。
厨师被戚明坤支走。
他手上捧着一只碗，碗里装的和孙庄慧一模一样。
就在孙庄慧埋头吃的津津有味时。
戚明坤不知不觉地坐在她的对面，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剩菜。
喊出声：“真香。”
声音很熟悉，很熟悉…
孙庄慧猛然抬头，惊呆，呆的右手凝固在半空。
一不小心，筷子掉在地上。
“你？你怎么来了？” 孙庄慧的嘴角还有一粒饭，没有擦干净。
这太唐突。
她既不想看见，也不想面对。
“缘分，你我的缘分，你怎么来了？” 戚明坤嘴角泛起一抹笑，很惬意，伸出手，替孙庄慧擦去嘴角的饭粒，笑容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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