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染说完，推门走了。
过了一会儿，只听“啪”的一声，时卿尘手里的笔被他硬生生掰断。
他看着裴染离去的方向，晦暗不明。
锦绣宫。
裴简被闻觉气的，脸都白了。
他紧紧闭了闭眼，“这道题，我们刚刚讲过，怎么又不记得了？”
闻觉吊儿郎当的转着手里的笔，“是吗？我怎么觉得这道题没讲过呢。”
裴简圈了题目里的几个重点，“你再看看，不是完全一模一样，但是换汤不换药，透过现象看本质，它还是同一道题。”
闻觉抓抓了头发，“但是，我真的没看出它俩有什么一样的。”
裴简深吸一口气，提议道：“我们先休息十分钟，你喝点水，活动活动。”
说完，起身去了阳台。
他不能再待在房间里了，再待下去，他会发疯。
今晚讲的完全都是一个类型的题，需要的数学公式也全部都是一个。
可闻觉怎么都记不住。
从山沟里出来后，他从没有像今天这么挫败过。
裴简站在阳台，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
突然，他有点想裴染了，不知道她那边那个学生怎么样，如果跟闻觉一样，他会劝她把钱退回去，自己好好复习。
想想手机短信里那一串零，裴简鼓励自己，加油，一个小时后又是一条好汉。
闻觉在屋里接了个电话。
“怎么了？我还能干什么，当然在家闲的无聊。”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艹，我现在就去。”
闻觉挂上电话，二话不说，穿上外套就往外走。
“你去哪？”
裴简吹了会儿凉风回来，整个人冷静了不少。
看到闻觉潇洒离开的背影，皱着眉头问道。
裴简今天不耐烦的样子，闻觉早就看够了。
当即停下脚步，皮笑肉不笑的回头，“优等生，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裴简木着一张脸：“我没有多管闲事，你的补习费用是一小时一万五，每天三个小时。”
闻觉听他又提起钱，哐的一声踹倒旁边的椅子。
脸色泛着寒意，“怎么，要退回来，好啊，你退给卿尘哥，去跟他告状，就说我整天心不在焉，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你不愿意教了，要滚蛋，赶紧去说。”
最近一段时间的补习，闻觉尽管学的很慢，总把裴觉气的忍不住想暴走。
但没有一次，他对他是这种态度。
相反，他态度还挺不错。
这也是裴简一直能忍受的原因之一。
空气里安静几秒，裴简脸色不变，不急不慢，接着说道：“时大哥是按照这个给的我课时费，所以，每天的补习必须是三个小时，少一分钟都不行。”
“你去哪里？我在路上给你讲题，也是可以的。”
闻觉：......
哪来的这么...这么轴的人，这人专门克他的。
闻觉咬牙：“行，路上讲，你跟上。”
闻觉带着裴简出门，外面狂风大作，估计暴风雨要来袭。
闻觉拿出车钥匙，插在一辆流线条非常帅气的摩托车上，“上来。”
“头盔呢？”裴简没动，站在原地。
“什么？”闻觉匪夷所思的看着他。
裴简一字一顿道，“头盔，给我。”
......
闻觉连脏话都骂不出来了，认命的推着摩托，带着裴简去小区门口卖电动车的地方买了两个头盔。
他刚要付钱，裴简伸手阻止。
对着老板道：“我要最结实的那种，拿两个。”
闻觉愣神的功夫，裴简付了款。
“走吧。”
闻觉戴着头盔载上裴简，车速十分快。
比他平时飙车还要快。
果然，半小时后，裴简下车第一件事就是吐，狂吐。
闻觉坏笑的看着他，“我说了不让你跟着的，你吐成这样，可别怪我。”
裴简把晚饭吐空，伸手接过闻觉递过来的水，“谢谢。”
说完，拿纸巾擦擦嘴，示意闻觉带路。
此刻天空突然下起瓢泼大雨，硕大的雨滴急急落在地面，地面升起一阵阵白烟。
一个荒废的工厂，昏暗暗，里面的人已经等候多时。
看到闻觉过来，自觉地让出一条路。
“觉哥”
“觉哥”
“觉哥”
...
闻觉在前面走，裴简在后面跟着。
他的出现，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裴简有那么一瞬间感到不自在，不过，很快镇定下来。
他扫了一眼人群，都是十八十九的大小伙子，没什么可怕的。
“就是你，捅了狗子一刀？”
厂子里灯光很暗，头上只有一个晃悠悠的吊灯闪着微弱的光芒。
裴简不动声色的观察里面的布局，这里面有很多废弃不用的铁架子，还有一些过时的机器， 看样子，像是个钢铁厂。
地上躺着一个人，因为疼痛，他蜷缩成一团。
知道闻觉来了，哭着求饶，“饶了我吧，觉哥，觉爷，饶了我吧，我真不知道狗子是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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