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明昨晚一夜没睡，上午他在整理欧阳岚遗物的时候，拿到了欧阳岚的手机，看着空空如也的通讯录，欧阳明不是傻子，立刻就找人查了欧阳岚出事前的近况。
下午，欧阳明就坐在了律所的接待室里，他神色凝重，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击，双眼紧盯着门口。
不一会儿，李律师推门而入，虽然一脸的疲态，脸上依旧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可在对上欧阳明那布满血丝的双眼时，笑容又不自觉地淡了几分。
“欧阳先生，久等了。” 李律师一边说着，一边拉开椅子坐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看似不经意地放在桌上。
欧阳明也不再跟他废话，直接开口问道：“李律师，我听说我妹妹在出事之前，很长的一段时间一直跟你在交往？”
欧阳明没有丝毫寒暄的意思，他此刻满心都是对真相的渴望，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李律师，我听说我妹妹在出事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和你交往？”
李律师闻言，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回答。
片刻后，他反问：“欧阳先生是想听真话吗？”
“当然！” 欧阳明点点头，语气坚定。
“我确实和令妹交往过，起初，我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令妹长得漂亮，家世又好，我满心欢喜地以为拥有了一切。”
李律师说到这儿，神色间多了几分落寞。
“我们相识，还是因为你当初找我代理你母亲的案子，自那之后我们便结识了。”
“案子进展得很顺利，你母亲成功减刑五年。”
“后来，我也听闻了你家里的一些变故，对你母亲的离世，我深感遗憾。”
李律师顿了顿，端起桌上的水杯，轻抿了一口，继续说道：“我习惯晚上去酒吧喝点酒放松，后来令妹就经常出现在我常去的那家酒吧。”
“一来二去，我们便熟悉起来，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刚开始那段日子，甜蜜又美好，可后来我才发现，是我太天真了。”
“她和我在一起真正的目的，是想让我帮她调查你母亲的死因。”
欧阳明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李律师，目光中透着复杂的情绪，他沉声道：“你继续往下说。”
“后来，我确实查到了一些线索。”
李律师说着，将面前的资料袋递给欧阳明，“都在这里面了。”
欧阳明接过资料袋，打开后仔细翻看里面的内容，他的表情波澜不惊，似乎这些所谓的 “秘密” 并没有让他感到意外。
很快，他合上档案袋，目光如炬地看向李律师，质问道：“所以，你就凭借这些东西，让我妹妹去胡乱揣测我母亲的死因？”
李律师急忙摆手，神色诚恳：“我从未让她妄加揣测，是她自己对这件事执念太深，一直在坚持调查。后来我发现她情绪和思想越来越偏激，就没有再帮她查了。”
“至于她后来又查到了什么，我真的一无所知。”
李律师情绪有些激动，语速也加快了几分：“就在几天前，我还向她求过婚，我甚至连去 M 国的机票都订好了，想让她彻底忘掉这些痛苦的过往。”
“我真的为我们的未来拼尽全力了，可她始终走不出过去的阴影，不仅拒绝了我的求婚，还坚决不肯跟我去 M 国。”
李律师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做出那么极端的事，对于昨天发生的悲剧，你以为我不心痛吗？”
欧阳明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紧盯着李律师，“你既然知道她在调查我母亲的死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李律师苦笑着摇摇头，“我本来以为只是她一时的执念，想着等她慢慢冷静下来就好了。
而且，我不知道这些事儿她都没告诉你，我以为你们是亲兄妹，她不会瞒你。”
“这些事儿，我也不会多问，因为我怕这些事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懊悔。
欧阳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那你查到的这些，除了我妹妹，还有谁知道？” 他拿起桌上的资料袋，轻轻晃了晃。
李律师沉思片刻，“应该没有别人了，这些资料我一直保管得很小心。”
欧阳明没再就欧阳岚的事情多做纠缠，只是平静地开口问道：“那李律师今后有什么打算？”
李律师的目光黯淡下来，苦笑着说：“我，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她的死让我一刻都没法再在海宁呆下去，我后天早上就回M国啦，大概不会再回来了。”
“哦，那李律你一路走好。”欧阳明神色平静，淡淡地说道。
说罢，他缓缓站起身，没有再多看李律师一眼，走到门口时，他顿了顿，伸手拉开门，却什么都再说，很快，他便消失在了门外。
欧阳明走后，李律师看了看手上的资料袋，走到碎纸机前，碎了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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