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说的第一步？”
看着沈清明得意洋洋地抛着刚从别的杂役处借来的几块灵石，江羽云不解其意。
在此之前，沈清明表示尽管他愿意和叶尘“谈谈”，但他是不可能道歉的。
一来，给他上规矩的人严格意义上并不是他，而是“原小二”，让他为一件自己没干过的事道歉，他是不能接受的。
之前做社畜时，他就已经背够了黑锅；所以他发过誓，绝对不会再为自己没干过的事认错。
二来，即使不是“小二”，其他的杂役也是会给叶尘上规矩的，这是天清山杂役们的“迎新仪式”，时间是初入门的第一个月，这已经是惯例了。
所以即使不是沈清明，这事也会发生。
而因为江羽云的关系，沈清明还去找过相识的杂役们，表示有自己的熟人，下手轻点。
故而这几天江羽云才能躲到他这边，叶尘也跟着相对无事。
只是叶尘当然不会去了解这一切，只会因为前几天受到的欺负而忿忿不平。
为此读过小说的沈清明当然是再了解不过了。
为此，他专门制定了三步走战略。
“当然，我们需要动之以理，晓之以情，以及吹枕头风！”
“而这三步都要在饭桌上进行！”
江羽云这下知道他借钱的缘由了，这家伙还是改不了他那社畜的思想：
“所以你要请他吃饭？”
“错！不是我，是你！”
江羽云怔了怔：“我？关我什么事？”
“你想啊，一个欺负过你的人来请你吃饭，你会去吗？”
“额，那吹枕头风又是？”
“就是你跟他说我的好话。”
江羽云心里隐隐感觉不对，又问：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呢？”
“也是你来。”
“那要你干嘛？”
“我出钱啊。”
江羽云差点没忍住破口大骂，又是一番拉扯，最后才确定了前两个环节两人一同参与。
但真正到了说好的时候，沈清明人又不见了。江羽云心知肚明，这家伙铁定是又偷跑了。
果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不过即使是一个人，他也还是按照昨天计划的行动了。
首先他找了几个和他们同一时间入门的杂役，以及几个上了年纪的老杂役，借由他们之口将天清山杂役“立规矩”的惯例以路过NPC的形式，传到了叶尘和江羽云的耳朵里。
这是晓之以理，将实情告诉叶尘。
“其实你们还算好受的了，当年我们可比你们惨得多，那是连睡觉都睡不好啊!”
老杂役感慨。
“这样一说确实是，上次被其他杂役欺负的时候，还有老杂役出来帮我!”
这是刚入门的杂役。
“听说那个老杂役叫小二，小二哥真是个好人啊! ”
江羽云侧目看叶尘反应，只见后者面色不屑上前道：
“什么狗屁不通的道理，欺负得轻了还要感谢，真是叫人奴役惯了!”
“那小二我见过，不过是个假模假样的伪君子，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将欠我的十倍奉还!”
江羽云摇摇头。
晓之以理失败。
接下来，又是看似不经意的对话。
“听说这里的杂役也不都是富贵人家的，像那小二以及另外几个就是孤儿。”
“独自成长到如今，连个家也没有，生活也是不易啊!”
说到动情处，那几个被请来的“演员”还很敬业地落下泪来。
“……”江羽云注意着叶尘的脸色。
沈清明说叶尘是刚穿越来的，而且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加上身在异乡，想必心里会有思乡之情。
可以动之以情，激发他的同情心。
但叶尘却仿若没有感情一般，评价道：
“原来是个无父无母的野种，难怪如此没有教养。”
看着叶尘嘴角的冷笑，江羽云心生寒意，一个有着同样境遇的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而这还是一个受过现代教育的穿越者？
动之以情同样失败。
江羽云心里迷茫，如果说之前只是单纯对叶尘用什么合欢系统开后宫感到恶心，现在他已经是有些说不出的厌恶了。
但想到那个人说过的话，他还是忍住了。
还有最后一步。
“听说有杂役在山里捡到了一块玉佩，像是哪个矜贵的女儿家掉的，很是奇异，叶兄想不想看一看？”
江羽云说的模棱两可，留给叶尘想象的空间。
虽然他极力掩饰，但江羽云还是看到他面上一闪而过的喜色。
“真有这东西，现在在哪？”
“就在那叫小二的杂役手里，之前他叫我打扫他屋子时，他拿出那块玉向我吹嘘的。”
“听说是他昨夜捡到的，还未来得及找人鉴定。”
“你说会不会是我们昨夜……”
这几句都是沈清明事先写好的台词，原本后面还有一句小二说想请我们去他屋里吃餐饭的话。
但想到前面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都失败了，江羽云也就没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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