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机遇意难抛,怎舍村娃质朴娇。
坚守向阳倾爱意,育得桃李映云霄。
傍晚时分,张悦心事重重地回到家,刚一进门,就看到爸妈正坐在昏黄的灯光下,一边剥着玉米粒,一边唠着家常。见她回来,妈妈笑着招呼道:“悦儿,今天咋回来这么晚呀,累不累呀?”
张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应了一声,便默默地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她眼神有些发愣地盯着地面,脑海里不断纠结着县城学校任教机会的事儿,不知道该怎么和爸妈开口才好。那可是县城啊,有着宽敞明亮的教室、先进齐全的教学设备,还有更多提升自己的机会,一想到这些,她心里就忍不住有些向往。可每当这个念头冒出来,村里孩子们那一张张纯真质朴的笑脸就立刻浮现在眼前,那些充满渴望知识的眼神仿佛在无声地挽留她,让她的心又狠狠地揪了起来。
爸爸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放下手中的玉米粒,关切地问:“悦儿,是不是有啥心事啊?看你这心不在焉的样子,有啥事儿就跟爸妈说说呗。”
张悦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爸妈那满是关切的眼神,缓缓说道:“爸,妈,县城那边的学校给我了一个去任教的机会,那边条件挺好的,各方面资源也多,对我以后的发展挺有帮助的。”
爸妈一听,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瞬间露出了惊喜的神情。妈妈激动地站起身来,走到张悦身边,拉着她的手说:“哎呀,这可是好事儿啊,悦儿,那你还犹豫啥呀,这机会多难得呀,咱当初供你读书,不就盼着你能有这么一天,走出咱这村子,去大城市里好好发展嘛。”
爸爸也在一旁不住地点头,附和着说:“是啊,悦儿,县城可比咱这村子强太多了,你去了能见识到更大的世面,以后的日子肯定过得越来越好啊。”
张悦听着爸妈的话,心里越发纠结了,她咬了咬嘴唇,暗自思忖着:“爸妈说得没错呀,这确实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去了县城,自己的生活或许会发生很大的改变,也算是不辜负他们这么多年的辛苦付出了。可是,村里的孩子们怎么办呢?他们就像嗷嗷待哺的小鸟,眼巴巴地等着我传授知识呢,我要是就这么走了,怎么对得起乡亲们当年的恩情啊。”犹豫再三,她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爸,妈,我知道这是个好机会,可我这心里啊,就是放不下咱们向阳村,放不下村里的那些孩子们呀。你们看,咱这村子虽然不大,也不富裕,可这里的一草一木,还有那些熟悉的面孔,我都舍不得。而且那些孩子们,他们多渴望知识啊,当年咱们家那么困难,乡亲们都凑钱供我上学,盼的就是我能学成回来为村子出份力。我要是现在为了自己的发展就走了,我这心里过不去啊,总觉得亏欠了大家。”
爸妈听了张悦的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和担忧。爸爸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语重心长地说:“悦儿啊,爸妈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可这关乎你一辈子的前程啊。县城那边条件好,你去了能有更好的发展空间,以后说不定还能把我们老两口也接过去享享清福呢。咱不能光想着过去的情分,也得为自己的将来考虑考虑呀。”
妈妈也轻轻叹了口气,摸着张悦的头说:“悦儿,妈明白你舍不得村子里的人,可你这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好的机会,要是错过了,以后可别后悔呀。你在县城发展好了,也一样可以帮衬村子里的,不一定非得留在这儿教书啊。”
张悦眼眶泛红,她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一方面是对爸妈苦心的理解和愧疚,他们操劳了大半辈子,确实希望自己能过上好日子;另一方面,对村长和孩子们的那份责任感又在心底不断地拉扯着她。她紧紧握住爸妈的手,声音有些哽咽地说:“爸,妈,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可我真的想好了。就算我去了县城,学到再多的东西,要是不能实实在在地用在咱村里孩子身上,那我觉得也没啥意义。我留在这儿,能看着每个孩子一点点长大,根据他们的情况好好教他们,陪着他们一起进步,我心里才踏实啊。我不想以后回忆起来,觉得自己辜负了大家的期望,也辜负了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
屋里陷入了一阵沉默,只有那昏黄的灯光在微微闪烁着,仿佛也在为这艰难的抉择而叹息。过了好一会儿,爸爸抬起头,看着张悦,眼神里多了几分理解和释然,他缓缓说道:“悦儿啊,你这孩子从小就主意正,既然你都这么想了,那爸妈也不再劝你了。你说得对,做人不能忘本,咱既然受了乡亲们的恩情,是该想着报答。只要你过得开心,觉得自己做的事儿有价值,爸妈就支持你。”
妈妈也抹了抹眼角的泪花,轻轻点了点头说:“哎,你这丫头,就是太善良了。那你就安心留下来好好教孩子们吧,咱可不能亏待了村里的娃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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