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来朋友了?”
文竹牵着赵曜的出门时,正好撞上阿婆收摊回家。
她原本只打算随便应一声,但想到赵曜那副可怜样,忍不住多了句嘴,“我男朋友。”
阿婆正眼打量起赵曜,脸上乐开了花,“你们很般配啊。”
赵曜被猝不及防的名分砸得又惊又喜,一走出院子,就眼巴巴望着文竹。
他什么意思文竹当然懂,但现在也没个说话对象,莫名其妙叫出那三个字也太别扭了。
“别看我,好好走路。”她拨开赵曜的脑袋。
赵曜握住她的手,软着语气开口,“再叫一声。”
他眼里写满了憧憬,看得文竹毫无招架之力。
她踮起脚,贴着赵曜的耳朵很轻地嗫嚅了一声。
“没听清。”赵曜不买单,歪着头把耳朵往她唇边凑。
文竹的耳根都开始发烫,她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抱着他的脖子,贴着耳郭叫了一声。
很轻,很痒,也很撩。
赵曜:“我突然觉得这个饭也不是非吃不可。”
文竹:……听不懂。
两人正僵持着,一个人凑到了跟前。
“嘿,好巧!”
说话的正是江临风。
他盯着二人紧握的双手看了几眼,语气颇酸,“现在朋友间也流行十指相扣哦。”
话音刚落,赵曜举起十指紧握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现在是男女朋友。”
他一般不在人前这么幼稚的,但江临风的嘴脸实在欠得他牙痒痒。
江临风嘁了一声,转头问文竹,“竹子?晚饭上哪吃?一起呗。”
他这话说得像自己和文竹约着吃过多少顿饭来着,事实上,他们仅有的两三次同店吃饭,也是江临风撞见文竹进了一家店,随后立马跟上。
吃完饭散步回家的路上,文竹把这事跟赵曜解释了一通。
“不安好心。”赵曜如此辣评。
文竹只是笑,却并不答话。
“怎么了?”赵曜莫名,“我说错了吗?”
两个梨涡在文竹唇边漾开,她看着赵曜,“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以前有个人也喜欢这样。”她拖着长长的调子,“原来他不安好心。”
赵曜当然知道这个“有个人”就是他赵某人,只能板着脸说,“我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文竹依然笑着。
赵曜沉默了片刻,慢悠悠吐出四个字,“我比他帅。”
文竹:……
行吧,长得帅的才叫浪漫,长得丑的统一称为性骚扰。
“可是小江也不丑啊,笑起来很有生气。”文竹忍不住为江临风正名。
这句话踩了赵曜的雷区,他冷着脸把人圈在围墙前,不由分说便吻了下来。
直到文竹差点腿软摔倒,他才抱着人找了个长椅坐下。
“以前也没发现你是个醋精啊?”文竹抓着他的袖口,一个劲儿往他伤口上撒盐,“我和吴漾当夫妻也没见你这样。”
“我敢吗?”赵某人很委屈,觉得文竹的罪行罄竹难书,“你压根不肯多看我一眼,联系方式也不给我,抱也不给抱,小春都能抱你,我要抱你就是不合适。”
其实她哪是不肯看他,而是不敢。她怕多看一眼,她就会万劫不复。
文竹想起那次为season4拍摄宣传照。
她进入工作状态后总会化身无情的按快门机器,但那天却频频走神。
取景框是她唯一的安全区。在这里,她能肆无忌惮地看他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的扇形阴影,看他说话时滚动的喉结,看他拿道具时指节发力的弧度。
有一个瞬间,她透过取景框对上了他直直望着镜头的眼神,她只能立刻按下快门,用忙碌掩饰慌张。后来的拍摄过程中,她对其他人的动作设计精细到一个眼神,而对赵曜的要求,始终停留在站位和动作。
思绪回笼,文竹歪头靠着他的肩膀,手指在他胸前点了点,说得很认真,“但那时候这里都是你。”
现在也是。
赵曜捉住他的手,眼里光华绽放,“真的吗?”
一句话就能哄好的小狗。
“假的!”文竹故意逗他。
“只要你说了,就是真的。”
赵曜搂住她的肩膀,心里盛满了暖意。
“那次在医院,你为什么要抱我?”文竹突然问。
还能为什么呢?
他幻想过她的婚姻可能只是假象只有相敬如宾,但她有了孩子。
他的幻想破灭,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
不是因为那个孩子,而是因为终于认清她已经彻底属于另一个人的事实。
而他们潦草匆忙的从前,连一句像样的再见都没有。
赵曜摩挲着她的手背,重温了当时的酸涩。
“跟你告别。”
他的声音很轻,湖风吹过时就散了。
“现在看来,不抱那一下也挺好的。”他眼里的欢喜肉眼可见。
文竹看着他的眉眼,伸手摸了摸他的眼角,应了一声表示同意,“嗯。”
不告别,故事就不会结束。
今天是满月,皎洁的月轮为大地万物罩上一层银辉,月光洒在湖面上,好似一片碎银,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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