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工作室休假后,文竹搬离了办公室,找了个酒店落脚。
这世上有那么多酒店,他们偏偏走进了自己居住的这一间。
被背叛的感觉在此刻达到了顶点。文竹一时忘了反应,只能忿忿地望着面前这对男女。
在文竹审判的目光下,吴漾推开了沈奕音。
“文竹。”他叫她。
这一声惊动了半掩在门内的沈奕音,透过门框,她看见了文竹。
文竹看了看吴漾,又看了看沈奕音,轻易就发现了他脖子上的印记和她胸前的红痕。
呵。
她很快理清眼前的局面,眼中是藏不住的厌恶。
“文竹。”他想拉住她,被她一把甩开。
“别叫我,我怕我忍不住抽你。”文竹眼神冰冷。
沈奕音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回屋穿上了外套。
他很卑微,“我可以解释。”
“不用,我们已经离婚了。”文竹扯扯嘴角,“祝你们天长地久。”
她快步离开,像是怕沾到什么脏东西。
沈奕音穿好外套出来,文竹已闪身进了斜对面那间房。
“还挺巧。”她扯了扯嘴角。
吴漾两步跨到对面,轻轻敲了敲文竹的房门。
“你别敲了。”沈奕音劝他。
吴漾压根不理,继续加大手上的力度,嘴里也开始呼唤文竹的名字。
“文竹!文竹!你开开门!”
沈奕音抱住他敲门的那只手,压低嗓音劝他,“很晚了,你别这样。”
吴漾垂眸看了看她,又开始执着地敲击房门。
沈奕音气极,扬长而去,走出几步后放心不下,又回去拉吴漾。
这时,房门被“嚯”地一下拉开,文竹抬手给了吴漾一巴掌。
这一巴掌没将吴漾怎么,却惹恼了沈奕音。她推了文竹一把,“怎么可以打人?”又问吴漾,“怎么样?”
文竹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吴漾很紧张,立刻去查看她的情况。
文竹拨开吴漾的手,三两步走到沈奕音身边,冷着嗓子,“我不光打他,我还打你。”说着,扬起了手掌。
清亮的巴掌声没有如期响起,沈奕音睁开闭着的双眼,看见吴漾抓住了文竹的手。
“是我对不起你。”他说,“我一人承担。你别对她动手。”
“呵。”文竹冷笑一声,“是我不识抬举拆散你们痴男怨女了,真抱歉。”
她抽回自己的手,冷冷睨着吴漾,“滚!”
房间门被“嘭”地关上,吴漾抬了抬手,最终也没扣响那扇门。
-
研究院还没放假,文竹挑了个吴漾不在家的时间打包了自己的东西。
她之前一直没搬走所有的物品,可能是隐隐约约觉得二人之间还有转机。
但亲眼见到昨晚那一幕,所有的念头都被掐断了。
能折磨一个人的,永远是她在意的东西。
当文竹因为吴漾的背叛反复自省时,她才发现这段婚姻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可有可无。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如沈奕音,才让他为了她背叛他们在婚礼上许下的誓词。
冷静期这段时间,文竹也曾动过一两次复婚的念头,尤其是当她拖着行李箱重新在这座城市漂泊时。
她曾经有一个家,她曾经有一个孩子,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文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房子,目光落在角落里的那盆文竹上,文竹的叶子已经有些泛黄了,和刚买回家时葱翠碧绿的模样完全不同。
她劝过吴漾,“文竹很难养的,你别买了。叶片太容易黄了。”她大学时就养死过一盆。
吴漾当时捧着花盆爱不释手,眼里蓄满笑意,话里话外都是弦外之音,“我觉得我能养好。你要相信我。”
如今看来,她的信任错负了。
她抱着那盆半死不活的盆栽文竹踏进了电梯,不期然撞上赵曜沉沉的目光。
自从那个夜晚之后,两人还是第一次见。
他应该有表演,黑色大衣里的装束很浮夸,不像他往日装备。
文竹挪开视线,不再看他。
念头在脑子里转了八百遍,赵曜也没找到合适的话题打破沉默。
他盯着那盆衰败的绿植,反思是不是自己那个吻太冲动了。
“你们离婚了?”他问了句废话。
文竹莫名,但还是给出了回应,“嗯。”
“早该离了。”
“嗯?”
赵曜抿了抿唇,没把那次在餐厅偶遇吴漾和其他女人用餐的事说出来。话在舌尖转了几个弯,最后变成一句“他不适合你。”
“是我不配。”文竹淡淡开口。
“你很好。”他强调。
“谢谢。”
望着电梯显示屏上的新春广告,他想了个新话题,“过年回安城吗?”
她答得干脆利落,“不回。”
赵曜有些意外,毕竟她离了婚,举目无亲,而安城还有血亲,“那在和市过年?”
文竹沉默了一会儿,“再看吧。还没想好。”
“我除夕可能回南远。”
文竹有了些不一样的反应,看了他好一会儿,却最终也没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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