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画其实是找到真麟角的线索。吴老太爷因为大儿子的提点外出找到了真麟角,或许还凑齐了另外的三样食材,搞定了食不归路。但是因为没有血盏,让那食物发挥不出应有的功效来。”
“嗯,也对。因为没有血盏,吴广品才在暗中也参与了我太爷的行动。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他退出或者失败了,这才导致了吴前辈的夭折。”
“哎,你们说的都挺有道理,但都是瞎猜呀。而且这对于找到真麟角没有帮助啊。”吴二口道。
“还是有帮助的。按照那些回忆,真麟角的真相应该就在那幅麒麟图上,且吴大口已经参悟出来了。”田沫回道。
“对呀,当时吴老先生也在场,哎,麻烦吴老先生想一想你大哥到底给写下的什么字。”王七三道。
“我当时才八岁多,根本认不全几个字。而且我父亲走了之后,我哥就昏昏沉沉的,也没和我提过,但是我记得应该只是一个字而已。”
“想,现在想。”
齐缘听了吴二口的话,望着只剩下十分钟的时间,满脸是汗。
“吴老太爷不是说过那幅画和厨门有关系吗?既然咱们食通天的余脉,如今都在这里,我就不信,集思广益,想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来。”
说话间,齐缘扭身走到门口,狠狠拍了拍门。
“周嘉树,别他妈装死了,我知道你没遛弯儿,一直在外面偷听的,赶紧给我进来。”
“你们不是还没商讨出来吗?找我什么事儿啊。”
“给我们找笔和纸来,再宽限个十几二十分钟,毛笔、圆珠笔、宣纸复写纸打印纸都找来。”
“你要干嘛?”
“问那么多干嘛?你想知道什么是真麟角。就赶紧照办。”
周嘉树听完齐缘的强硬要求,摆出一脸困惑的样子,但还是照办。不过在齐缘拿到所有要求的东西后,他却只是冷冰冰的告诉他们。
“我只宽限五分钟。也就是说,现在你们还有累计15分钟的时间来找真麟角的线索。”
“关门。”
齐缘把周嘉树撵出去后,急忙给吴二口倒了墨水,随后又给每个人发了一支笔。
“老爷子,能不能活,全靠你自己。你现在就赶紧想想你八岁那年看见那幅古画,想想古画里的麒麟长个什么样子,画的越像,怎么越有把握找到线索?”
“可我不会国画呀。我在大学学的是生物。”
“不会也得会,不求形似,但求神似。大伙儿也学着先辈的样子,根据吴老爷子的画像仔细思考,看看他能让你们想起点什么来。要谨记这线索和厨门有关系,和吃有关系,和食之祖地有关系。”
说完这些,齐缘自己也领了一张纸。随后大家干巴巴的等着吴二口作画。这个时候,被逼急了的吴二口则满含着泪水,被迫提起笔来,对着面前发黄的宣纸犹犹豫豫,最终落笔,求生欲是个好东西呀!
只五六分钟后,吴二口便凭借着记忆画了三张草图。虽然这三张草图不怎么样,但都有脚有头有三眼,略微成个怪兽的样子。
“你这画的也太草了,一张像没毛的羊,一张像光头的伐木工。还有你这张。怎么脑袋上还写着蓝青青三个字儿啊?”贯昶不合时宜的评价。
“那也是那怪物三只眼睛的颜色。我就这水平,你爱看不看,大不了一会儿周嘉树炸我的时候,我抱着你小子一起死。”
“啊。”
“别贫了。”
齐缘将老爷子的三张画儿分别给了贯昶、田沫和王七三,随后自己也跟着他们的猛想。
其实齐缘的办法完全是被逼迫出来的,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事情已经过去将近70年了,吴二口的话季又实在不敢恭维。
齐缘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他以为人有希望总比没希望要好。约摸过了五分钟后,王七三首先缴械投降。
“我想不出来,对不起啊,这话实在太抽象派了,一点想法都没。”
“我也不行。看了眼晕,想吐。”
贯昶本就是个纨绔子弟。齐缘望着画作里对自己瞪三眼傻笑的怪物,起初也是满脑子空白,但这件事儿毕竟完全是因他保德宫而起。
因为对吴二口和田沫的愧疚,他硬着头皮在坚持着继续看。又过了一会儿,他满脑子又蹦跶出食之祖地,怪物,海眼,血盏这些他异常熟悉记的词汇。这些词汇反复在他的脑海里,与这些怪物画像不停碰撞着,发生着奇形怪状的组合。
“都不对,这三张画太抽象了,有好多细节根本没有。咱们不可能凭借这样的东西,去知道70年前吴大口到底想到了什么呀。”
“抽象。”
又从田沫的那个词里突然有了些联想。也随着那些联想齐缘问吴二口。
“吴爷,你大哥当年看这话用了多久便有了想法。”
“很快,比你们都快。我哥要是活着,我何至于走到如今的地步,说不定我现在还喝着青岛啃鸡架呢。”
“那既然他悟的那么快,那么他能看清细节吗?我感觉不能。又或者你说的那幅画作,重点根本就不在细节上,咱们一叶障目了。”
说话间,齐缘将吴二口绘画的三张宣纸一一拿起来重叠在了一起,又打开灯光,借着光影仔细对比了一下。
这个时候,他发现吴二口的绘画水平是真的烂透了,明明是一样的怪物,三张合在一起却好像个八臂的哪吒那般线条混乱。
这三幅画儿虽然奇烂无比,不过当这三张画卷重合在一起后,有一个地方的特征却几乎完全一致的贴合,那便是他们的眼睛。画像里三只眼睛全部高度重合,在一起略微呈现一个小字或者木字的形状。
“眼睛。”
齐缘望着这最让他感到震惊的特征,猛然想起了自从他来到狗王店扛起保德宫这个家后便遇见的一切。想起了三只眼睛的白玉驹,三只眼睛的狗王,三只眼睛的火攻兽,三只眼睛的小白娘娘。
凡此种种。齐缘意识到三只眼睛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符号,而是一个明确的标志。真麟角确实是地下之物,它应该也和那种蓝色的水晶之类伴生在一起。
有那想法,齐缘提起毛笔,将那三只眼睛的形状摘抄下来,交给田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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