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淡定地夹了一块卤牛肉到自己碗里。
疑惑地发问：“什么是童养夫啊？”
即使再淡定，再高冷。
他也只是一个五岁小孩。
声音依旧是奶声奶气，很是清澈，带着童真和天真。
于是周淑贞不高兴了。
程凭生也不高兴。
万芳也不高兴。
程国强也不高兴。
桌子上的气氛瞬间就沉了下来。
周淑贞也嗤笑一声：“你家孩子还挺早熟，什么都知道，我家孩子就不如了，只知道编程，学法语，下围棋，像什么跟学习无关的信息，都是看不懂的，这方面，还真是不如你们。”
程国强瞪了一眼程安：“别说一些有的没的，还让不让人吃饭了？要是不想吃，就早点下桌，别影响我吃饭的胃口。”
程凭海一家满脸涨红。
程心吃藕盒吃得满嘴是油，舔了舔嘴巴。
她有点没听懂那么多人说话，但是她能感觉到现在的气氛不太好。
于是她小小声地用气音跟哥哥说：“哥哥，想吃炸鸡翅翅。”
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越想减小存在感，存在感就越强。
顾寒二话不说给程心夹了个鸡翅放进她碗里。
周淑贞给她夹了鱼，把刺挑干净才给她夹过去。
程凭生给程心夹了芋头酥……
小姑娘的碗里一下子满满的。
她咧着油油的嘴巴对着大家笑。
万芳和程国强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大家举杯，庆祝新的一年到来。
推杯换盏之间，谁也不敢在饭桌上再找晦气，一顿饭吃得勉强算得上开心。
-
年夜饭吃得早，下午四点就吃完了。
过年，能安安静静地坐着消食，看着孩子们热热闹闹地玩耍，就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万芳坐在暖桌上，看程心随手拿了几颗麻将都可以玩得很开心，拿着一个，放在手心，认真又庄重地跟顾寒说：“哥哥，这是我做的草莓蛋糕，额额额额……5块钱！”
她想了半天，才伸出了一只手掌。
顾寒就笑：“这么便宜吗？你会不会亏钱？”
程心还真的认真想起了这个问题，抬头就还是举着那一个手掌，跟顾寒说：“那就五百块钱！”
顾寒：“……”
这物价上涨得有点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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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万芳和程国强给大家发红包。
程心是受过专业培训的，一说压岁钱，就赶紧站起来，两只小手握成一个拳头：“奶奶恭喜发财，心想事成，万事如意，健康平安，新年快乐！”
把万芳说得乐呵呵的，给了小家伙一个红包，亲了她额头一下。
程心很开心，又去找程国强，还是同样的一席话，又得到了一个红包。
她再接再厉，每个大人都去找了，总共得到了六个红包，她又屁颠屁颠地去找顾寒。
“哥哥恭喜发财，心想事成，万事如意，健康平安，新年快乐！”
同样的话，已经说了六遍，越说越熟练。
程国强正想逗她，说哥哥那里没有。
就见顾寒真的掏出来一个红包，封面看着跟他们的就不一样，的确是自己提前准备好的。
顾寒：“妹妹学业进步，快高长大！”
随后将厚厚的一个红包递给了她。
程心一脸惊喜。
她最喜欢这个红包，因为上面有兔子，还有剪裁出来的立体兔子耳朵。
她拿着就跑去找周淑贞，开心地晃了晃红包：“妈妈，你看，红包上面有兔兔！”
经过了Tiffany小包事件之后，周淑贞现在看到顾寒给程心什么都不吃惊了。
只说：“那你拿好了，别掉了。”
她听程凭生说给程心开了账户，不过里面现在没钱，等过完年，她就把程心的压岁钱都存起来，等到要嫁人了，作为嫁妆给她带走。
程心：真存钱嫁自己Σ(⊙▽⊙"a
周淑贞感觉自己还是被程安影响到了，女儿才三岁，她就想到了以后嫁人的事情来。
想想以后还要准备嫁妆，婚前还得买套房给女儿，免得没地方去，那买哪里的房子好呢？
又不知道她以后会在哪里工作……
也不知道以后会跟什么样的男生在一起……
万一远嫁呢？
万一远嫁了受欺负了呢？
她女儿那么傻，很容易受欺负的。
周淑贞倚在门边，越是想事情的时候，看着越是清冷。
冰冷的心平白无故，提前二十年，就多了许多忧愁。
想来想去。
目光逐渐从远方，落到了顾寒身上。
虽然程安说的话狗屁不通，但是要是俩孩子将来真的在一起了，就是这个房间嫁到那个房间，嫁来嫁去，都是自己家。
别说被欺负了，就是车队绕一圈，还得回原来位置。
那也挺不错的……
至少是她现在能想到的最佳方案。
不过这种事她不能说，不能管，也不能提前给孩子们订下来。
青春期没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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