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两天。
虽然女儿不想回家。
可是程凭生还是来了。
最近这段时间，下班回家，家里空荡荡的，也没有人冲到玄关，叫他一句：“爸爸~”
也没有人给他倒水，咳，这个算了。
没有人调皮小捣蛋的，该说不说时间长了他还挺想念的呢。
林俊航出发之前，就跟陈磊说：“老板的女儿最可爱，可萌可萌。”
陈磊不觉得能有多可爱：“农村小屁孩子，鼻涕流得到处都是，能有多可爱？”
“心心爱干净，不会搞脏的。”林俊航心想多说无用，“你见到就知道了。”
车停好之后，还没有人出来迎接。
原本以为自己一停车就可以受到热烈欢迎的程凭生受到了冷遇。
心碎碎。
驾驶座坐的是林俊航，车后座坐的是另一个男人，他们公司的法务陈磊。
此时都下了车，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也有些好奇。
林俊航打开车后备箱，里面装了给长辈准备的奶和酒，还有一些坚果果干，大米，虾干鱿鱼干也各整了一袋。
他和陈磊两个人分别拿了一些。
大路上有人散步走过，笑着说了一句：“阿生又回家看你妈咧。”
程凭生看过去，打了个招呼：“三叔公，对，回来接我女儿，你吃了吗？”
三叔公佝偻着腰，脚步没停，点点头：“吃咧吃咧。”
简短的招呼结束。
程凭生对着屋里喊：“心心！爸！妈！”
一个小人“哒哒哒”地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喊：“欸！欸！”
跟着出来的顾寒差点把刚吃进去的烫烫烤红薯喷了出来。
程凭生黑着脸：“……”
身后的林俊航和陈磊都憋着笑。
程心跑出来，看到程凭生，眼睛一亮，立刻飞奔过去：“爸爸！爸爸！”
程凭生这下满意了。
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嘛。
他正准备接受女儿爱的拥抱，还能抱着转几个小圈圈，一看她脸上黑乎乎一块一块，嘴巴也是黑乎乎的，顿时就嫌弃，蹲下来两只手抓住她的肩膀，拒绝她“蹭灰”的行为。
他皱着眉：“怎么一脸黑不溜秋的？”
陈磊也对林俊航眨眨眼：说好的爱干净呢？
林俊航不以为然：不可爱吗？不萌吗？
程心手里还抓着烤红薯，她这个是凉了的，吃太慢了，吃凉了，怼到程凭生跟前说：“心心烤红薯呢，可甜可甜，给爸爸吃。”
程凭生哭笑不得：“大夏天烤什么红薯？”
不过女儿愿意跟他分享，也挽回了一些他的面子。
“程叔叔。”顾寒站在程心身后，此时开口叫了一声。
又看了一眼林俊航和陈磊：“哥哥们好。”
“欸。”两人连忙都应了一声。
程凭生有点欣慰，好歹家里还有一个懂事的。
万芳从屋里出来，看到他们，特别是后面两个人，手里拿着那么多重的东西，眼看还挺实用的，也没跟自己儿子推托，就说：“都杵门口干啥，都进来，东西放这里面，别拿着了，多重啊。”
林俊航和陈磊连忙跟着进去放东西。
这东西还真的重，再不放下来，手都端麻了。
顾寒拉起程心的手腕：“程叔叔，我带妹妹去洗脸。”
程凭生连连点头：“好好好。”
心里愈发满意，他可真是给程心找了一个好哥哥。
转头就看万芳：“妈，这个季节地里还有红薯？”
万芳一边走一边说：“哪有呢，买的，阿豪嘴多，炫耀都炫耀到冬天的烤红薯去了，只好买几个给他们解解馋。”
一行人就此坐下。
这里的洗手台并不高，五岁的小孩能开关水龙头，够得着，这让顾寒很满意。
毕竟内里是个成年人，其实还挺不喜欢长辈帮自己洗漱的，他喜欢自己来。
把烤红薯放到碗里，一会可以用勺子给她挖了吃，就不容易弄脏。
程心身高还不够，垫着脚把手往前伸，顾寒打开水龙头，抓着她的手搓搓手心，又搓搓手背，关掉水龙头，挤了一点沐浴露，让小姑娘在手心里搓泡泡。
“嘻嘻。”程心一边搓着手心，一边看着手里的泡泡笑。
她自己搓了一手的泡泡，又举起来对着顾寒吹。
使老大劲才吹了一点到他鼻子上，还是顾寒故意微微弯了腰的，成功了之后程心笑得咯咯响。
顾寒笑了一下，也伸出手指，从她手心里勾了一点泡泡，也点在她鼻尖上。
“小调皮鬼。”
程心觉得好好玩，看着自己鼻尖上的那点泡泡，差点把自己看成斗鸡眼。
顾寒笑得不行。
还是要给她洗脸。
小程心把手上泡泡冲干净，抬起下巴，乖巧地让哥哥给她擦脸脸。
顾寒很细心，很专注，手法也很轻，一点点黑印子也擦得很干净，擦得脸上也不疼。
完事之后程心突然吧唧亲了他脸颊一下，随后就嘿嘿嘿地笑。
顾寒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笑，其实他也想亲亲小姑娘，但想想还是算了，于是就摸摸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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