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卫国接过话头,声音平稳有力:“周同志,你的编制仍留在博物馆,作为掩护和资源支持。小组目前成员不多,我负责统筹和外部联络,石坚同志担任技术顾问,但他目前另有任务,暂时无法参与具体行动。李明远同志的技术支持也会在需要时提供。目前,柳河镇这条线,由你主要负责跟进。”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着周小小:“这不同于考古研究,具有一定的危险性。柳河镇可能还存在‘影门’的眼线,甚至活动人员。你需要做的,是借助博物馆工作人员的身份,以更深入的文物普查和保护调研为由,再次进入柳河镇,摸清山君庙及周边的详细情况,寻找更多线索,但切忌打草惊蛇。我们会有人在外围策应。你,愿意接受这个任务吗?”
周小小的心脏怦怦直跳,既有对未知危险的紧张,更有一种被信任、能参与到更重要斗争中的使命感。她想起黑水峪的凶险,想起石坚的嘱托,深吸一口气,坚定地回答:“我愿意,赵同志。保证完成任务!”
接下来的几天,周小小在赵卫国的安排下,接受了简单的应急培训和联络方式学习。她将石坚留下的笔记和关于“影门”的记载反复研读,尤其是那些关于阵法标记、能量感应和隐匿追踪的片段。那把温养过的桃木剑和“战地青花”瓷瓶被她小心地藏在随身的行李中。
再次踏上前往柳河镇的旅途,周小小的心境已大不相同。她不再是那个仅凭一腔好奇和责任感行事的年轻资料员,而是带着明确任务的调查人员。她以省博物馆“地方宗教建筑与附属文物遗存普查”项目专员的身份,住进了柳河镇的公社招待所。
这一次,她的调查更为系统和谨慎。她先走访了公社档案室和几位镇上的老人,查阅关于山君庙的历史记载和民间传说。资料显示,山君庙在明清时期曾香火鼎盛,但清末民初逐渐衰落,据说与几任庙祝行为不端、甚至牵扯进土匪窝赃有关。解放后,庙产充公,最后一任庙祝不知所踪,庙宇彻底荒废。
一位年过八旬的老人,在闲聊中提起:“那山君庙啊……早年听说灵验,后来就邪性了。我小时候贪玩晚上跑近那边,听到过里面传出怪声,像好多人低声说话,又像风吹空瓶子,瘆人哩!家里大人都不让去。”
另一个老人补充道:“最后一任庙祝姓胡,是个外乡人,瘦高个,眼神阴得很,不太跟人来往。解放后就没影了,有人说他跑了,也有人说……他根本没离开,就死在山里了。”
“姓胡的庙祝……”周小小默默记下这个信息。
她再次来到后山山君庙遗址。这一次,她做了更充分的准备。白天,她以测绘和记录为名,仔细勘察庙址的每一寸土地,用罗盘定位,记录下残存建筑基座的走向和布局,并与石坚笔记中关于风水阵位的记载相互印证。她发现,这庙宇的选址并非随意,恰恰处于一个地脉节点的“阴窍”之上,易于聚集阴性能量,并非传统山神庙常见的“纳气”之所。
在庙后那棵枯死的老槐树附近,她进行了更细致的挖掘。除了那块带有“影门”标记的残碑底座,她又陆续找到了几片刻有扭曲符文的碎陶片和一块半埋在地里的、表面光滑如镜的黑色石头。这黑石头触手冰凉,精神力探入,竟有种被吸入虚无之感,与铜镜和残碑上的阴冷感同源,但更加深沉。
她小心翼翼地将这些物品收集起来。在挖掘过程中,她始终保持着高度警觉,精神力如同无形的雷达,扫描着周围的树林。她能感觉到,偶尔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视线从山林深处投来,但当她试图追踪时,那感觉又迅速消失。对方很谨慎。
这天傍晚,周小小结束勘察,准备下山。经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时,她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蓝色一闪而过!正是上次那个身影!
这一次,周小小没有犹豫,她立刻压低身形,凭借在河湾村锻炼出的体力和精神力对环境的细微感知,悄无声息地追了上去。那身影在林中穿梭极快,显然对地形极为熟悉。
追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前方出现一个被藤蔓半遮掩的山洞入口。那蓝色身影在洞口停顿了一下,似乎回头看了一眼,随即敏捷地钻了进去。
周小小停在洞口附近,没有贸然进入。她屏住呼吸,精神力向洞内探去。洞里很深,蜿蜒向下,弥漫着比山君庙遗址更浓重的阴煞之气,还夹杂着一丝……生人的气息,以及一种类似中药、又带着点腥味的古怪气味。
她正犹豫是否要进去探查,怀里的“战地青花”瓷瓶突然微微震动了一下,散发出一圈微不可察的温热波动。与此同时,洞内深处传来一声极轻微的闷响,像是石块掉落,紧接着,那股生人的气息开始快速移动,向着山洞更深处退去。
被发现了?还是触动了什么机关?
周小小不敢怠慢,立刻后撤,同时按照事先约定的方式,向镇外策应人员发出了信号——一枚特制的、只有特定仪器才能接收到的低频信号弹射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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