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小小猛地收回精神力,踉跄一步,被石坚扶住。
“怎么样?”石坚问,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很强的怨念……不止一个……很多痛苦的意识碎片,都被束缚在这棵树里!”周小小喘息着,脸色发白,“那个红衣服的女人……她是核心!她的怨气最重!我看到了……火,还有锁链……她死得很惨,而且是被活活烧死的!她的骨灰……可能就埋在这树下!”
活埋?火烧?石坚眉头紧锁。这听起来像是某种古老的私刑或者祭祀。
李明远手中的探测仪发出了“嘀嘀”的警报声,屏幕上的能量读数飙升到了一个危险的区域。“能量场强度极高,而且属性偏阴寒、混乱,带有强烈的精神污染特征!这棵树……简直成了一个天然的能量聚合体和囚笼!”
赵排长虽然看不到能量读数,也听不到周小小的话,但看着三人的凝重表情和那突然响起的仪器警报,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枪,紧张地四下张望。
石坚走到老槐树下,仔细观察。树干上似乎有一些并非自然形成的划痕,像是某种模糊的刻印,但年代久远,几乎与树皮融为一体。他蹲下身,用手指捻起树根旁的一点暗红色泥土,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极其微淡、但确实存在的,混合着腐朽和某种矿物质的腥气。
“这不是普通的泥土。”石坚沉声道,“里面掺了东西,很可能是……血浸土,或者骨灰。”
结合周小小“看到”的画面,一个可怕的推测浮现在石坚脑海中——这棵古老的槐树,被人为地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封魂桩”或者“养尸地”?那个红衣女子,是被以极其残忍的方式在此处杀害并封印,她的怨气不仅自身不散,还吸引了周围游荡的孤魂野鬼,或者将其他死于非命者的残魂也禁锢于此?槐树本身属阴,极易吸引灵体,这无疑加剧了此地的凶险。
刘老蔫的晕倒和高烧,显然是受到了这里强大怨念和精神能量的冲击。而其他工人的梦游和癔症,则是被逸散出的较弱能量场影响。
“问题根源就在这棵树上。”石坚站起身,语气肯定,“必须处理掉它,否则林场永无宁日,甚至可能酿成更大的祸事。”
但是,如何处理?这棵树如此巨大,且内部禁锢着不止一个怨灵,尤其是那红衣主灵,怨气冲天。贸然砍伐,很可能导致怨气瞬间爆发,后果不堪设想。像处理封魂坛那样强行净化?这棵树的能量场与大地相连,范围更广,根基更深,难度更大。
“我们先回去,看看刘老蔫的情况,再制定详细方案。”石坚做出了决定。
一行人返回林场。在刘老蔫的家里,他们见到了依旧昏昏沉沉、时而惊醒胡言乱语的老伐木工。周小小尝试用安抚性的精神力接触他,发现他的三魂七魄中至少有一魂一魄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和污染,被拉扯在那老槐树的怨念场中,无法归位。这也解释了他为何持续昏迷和高烧。
必须尽快行动了,否则刘老蔫可能有生命危险。
回到招待所,石坚召集两人开会。
“情况很明确,那棵老槐树是怨气汇聚的核心。直接砍伐风险太大。我们需要一个既能化解怨气,又能安全分离树与灵体的方法。”石坚分析道。
李明远提出:“能不能像上次一样,布置一个强力的净化阵法?”
石坚摇头:“环境不同。静室是绝对封闭环境,能量集中。这里是野外,能量场与地脉相连,净化阵法效果会大打折扣,而且容易引起怨灵激烈反扑,波及范围难以控制。”
周小小沉吟道:“我接触那个红衣女子的意念时,除了怨恨,还感受到了极强的‘束缚’感和‘不公’的情绪。她似乎是被迫的,有极大的冤屈。如果我们能弄清楚她的来历,解开她的心结,或许能引导其怨气自行消散?”
“这是个思路。”石坚点头,“超度化解,永远比强行镇压更根本,也更符合天道。但我们需要信息。”
他立刻去找王书记,询问林场以及老鹰沟、那棵老槐树更久远的历史,特别是是否发生过什么惨案、私刑,或者有没有关于一个穿红衣服女人的传说。
王书记苦思冥想,又找来了几位在林场待了几十年的退休老工人。
零碎的信息再次被拼凑起来。
一位牙齿都快掉光的老工人,用含糊不清的本地土话讲述了一个流传在他爷爷那辈的传闻:大概在清末民初的时候,这片山林属于一个姓胡的大地主。胡家有个小妾,长得非常漂亮,但据说与人私通(也有说是被陷害)。胡老爷大怒,为了维护家风,动用私刑,将那个小妾在她经常徘徊的一棵老槐树下,活活烧死了,并且把骨灰就地埋在了树下,还请了巫师下了咒,让她永世不得超生。据说,那小妾死的时候,穿的就是一身红嫁衣……
年代、地点、死法(火烧)、特征(红衣),几乎都与周小小感知到的碎片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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