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些，开口催促道：
“别再拖拖拉拉了，快点签字吧！这样对我们两个人来说都是一种解脱，也算是放过彼此了。”
听到顾歆这番话，康文只觉得心头一阵刺痛。
他缓缓闭上眼睛，试图将眼中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强忍回去，但终究还是失败了。
一颗晶莹的泪珠沿着他那略显憔悴的脸颊滚落下来，滴落在那张洁白的离婚协议书上，溅起一朵小小的泪花。
沉默良久之后，康文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般，颤抖着伸出手握住了钢笔。
笔尖与纸张接触的瞬间，发出一声轻微的“沙沙”声，在这片安静得令人窒息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终于，他艰难地在协议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每一笔每一划都好像刻在了他的心尖上，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康文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一般，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
顾歆见状，迅速走上前去拿起那份已经签署好的离婚协议书。
这一刻，她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一副沉重无比的枷锁。
然而，在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她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瞥向了依旧呆坐在原地的康文。
只见他低垂着头，双肩微微颤抖着，看上去是那么的孤独和无助。
顾歆咬了咬嘴唇，强忍着内心复杂的情绪，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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