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这么一问的话，我就知道日出的买卖，日出的营生是什么了？”
到了偏僻无人的街角，乞丐压低声音说。
姜君略有迟疑，难以置信地问：“你是说光天化日拐骗良家女子，卖到青楼去？”
乞丐点明青楼时，她就怀疑到了这一点，但她还是无法相信。
将她卖到青楼不仅耗费时间，风险还大，远不如直接杀了方便。
“可不就是嘛，良家女子有几个晚上四处溜达的。”乞丐一脸肯定。
姜君点点头，又摇摇头，她自己好像就常常晚上出来溜达。
“也不尽然，不过你说的有道理，你认识人贩子？”
乞丐挠了挠咯吱窝，“不算认识，但听的多了，就知道了一些事。”
“那你可见过一个声音沙哑，身高六尺有余，使剑的男人？”
因赶车人戴着斗笠，遮住了脸，姜君所知道的只有这些。
如果他摘掉斗笠，走在街头，姜君觉得自己都未必能认出他来。
“没见过，可能是头头之类的人物，平日里藏得深。”乞丐摇摇头，猜测道。
姜君听了略有些失望，“能问到吗？”
如此平平无奇的人，太好藏匿了。
乞丐想了想，说：“这个不敢保证，我可以帮您打听打听。”
“好，如果有消息就找人写个字条送到兼济医馆，我叫姜尹。”姜君嘱咐道。
她怕暴露身份，也怕自己暗中查探的事被刘瑾戈知道，便编了个假名，
“诶，您就放心吧。”乞丐摸了摸怀里沉甸甸的银子，点点头。
“本姑娘不差钱，但也不喜被骗，明白我的意思吧？”
转身离开的姜君突然回过头，收起笑脸，厉声道。
乞丐连忙点点头，咧嘴一笑，“明白，明白。”
虽然有点眉目了，但姜君心里还是有诸多困惑，比如为何要将她卖到青楼。
她想起那日两个大汉要验货的事，如今细想，确实像做青楼买卖的。
“香袖楼。”
她在香袖楼前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一眼它的招牌，又看着进进出出的男人。
现在是下午，客人显然要少很多，站在门口吆喝的姑娘们也无精打采。
她们见一个衣着光鲜的女子驻足在门口，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姜君走近她们，掏出了一个银锭子，开口问道：“你们都是哪里人？为何会在青楼？”
“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爹娘偏心兄弟，便将我卖到了这里。”
见有银子，一个红衣姑娘抢着回道。
另一个姑娘也笑嘻嘻地说：“我六七岁就被卖到这里了，家乡不知在何处，卖我的人也不记得了。”
“我是南地来的，十三四岁那年，出去打柴，被人绑了，后来就被卖到这里了。”
最左边的姑娘苦着脸，带着外地口音，闷声说道。
“多谢相告。”姜君又掏出两块银锭，分给了她们。
她们兴奋不已，迅速接了过去，较活泼的那位还用牙咬了咬。
“快看，十两呢。”
“那姑娘可真奇怪。”其中一个姑娘握着银锭，望向姜君的背影，一脸困惑。
“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闲的呗。”
南地的那位摇摇头，“我看不像，哪有千金小姐来青楼跟我们说话的。”
“哎，说不定是寻人的。”
……
姜君听着她们的议论，想到自己也险些落得跟她们一样，不禁心内一寒。
突然她想到那个赶车人也可能到过香袖楼，便又折返了回去。
“小姐还有何事？”南地来的那位姑娘问道。
“你们可曾见过一个身高六尺有余，声音沙哑的男人？”
听到姜君的问题，红衣女子捂嘴笑了起来，“呵呵呵，这种男人太多了，不知小姐指的是哪一个？”
“我就随口一问，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人。”姜君笑了笑，敷衍道。
“光凭身高六尺有余和声音沙哑就想找到一个人，实在太难了。”
另一位姑娘蹙眉想了想，摇摇头叹道。
“是呢，叨扰了。”
姜君应和了一下，正欲离开，余光却瞥到香袖楼内有个熟悉的身影，正被几个艳丽的姑娘簇拥着。
“小姐看到他了？”南地那位顺着姜君的视线往里面望去。
姜君深吸了一口气，冲里面大喊：“小瑾瑜！”
她万万没想到刘瑾瑜小小年纪不仅好吃，竟然还好色！
被喊声吓了一跳的刘瑾瑜往外一看，见是姜君，连忙推开那几个艳丽的女子，屁颠屁颠地跑了出来。
“姜姐姐，你怎么在这？”
他抬头望了一眼招牌，确定这是青楼后，困惑地看着姜君。
姜君双手叉腰，义正言辞地教训道：“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小小年纪就来寻花问柳，看我不告诉你五哥！”
刘瑾瑜可能不怕他母妃，但绝对怕严肃起来的刘瑾戈。
果然，一听到刘瑾戈，他立刻认怂，“千万别！是他，他说这里的茶点是一绝，我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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