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丹堂之顶，居然有这般石门...”
牧云川看着眼前这空荡的宛如大殿般的空间，虽没有光芒透入，但依稀能看得那紧闭的石门。
牧云川立于石门前，微微推动，石门却丝毫不动
牧云川微皱眉头，外面大雨倾泻，乌云遮盖月光，想要开门必须等雨停，但现在李辰等人支撑阵法，时间宝贵。
“那里是...？”
来回踱步想着对策，牧云川行至走廊，却惊觉空中那一块仿若巨眼的破洞处，月光透过破洞，洒向地面。
惊奇地看了眼这诡异十分的天象，牧云川摇了摇头没有多想，随后将玉镯举起，对准天际，将那一抹月光折射入室内，光点映射在石门中心的门洞之内。
轰！
光点刚触碰至石门前的门洞，石门蓦然发出一声巨响，随后灰尘落下，竟缓缓消失而去。
“血？”视线投入门内，
映入眼帘的是一块被淡红色的以太流光充斥的空间。
在空间中央处有一块血池，血水似是受到了什么牵引一般，形成旋涡。
“这是吴笛要求丹堂所炼的噬生化血池...”
牧云川刚刚走进门内，却听得身后一道声音传来，猛地回头，发现竟是李辰。
“李辰兄，你离开阵眼了？”
见李辰站在身后，牧云川猛然一惊，旋即周边天罡气骚动起来。
“这是吴笛要求丹堂所炼的噬生化血池。”
李辰毫无表情，也未看牧云川一眼，反复重复着这一句话。
“神魄化象？”
见到前者那有些虚幻的身形，牧云川张了张嘴巴。
他曾听说过，神魄强大的观星师可以将自身神魄凝为影像，留存而下。
这影像没有本体的思想和神魄，仅作为留存信息之用。
先前自己或许是触发了什么机关，眼前这李辰，显然是一具神魄化象。
“牧兄，你看到了这影像，说明你已经来到丹堂了。”沉默了好半会，那李辰突然一笑，徐徐抬头，仿佛是在看着牧云川：“这是我的神魄化象，我在救下你回到丹堂之后便是留下了这个影像。”
“……”
牧云川沉默地听着，未有回应，他知道神魄化象没有和自己互动之能。
“你看到的这里，是吴笛要求我们丹堂为他炼制的噬生化血池。”李辰笑容缓缓收敛，看向那血池，沉声道：“那吴笛所修炼的功法，是靠着噬人心血来提升自己修为的功法。”
“自他数百年前成为城主以来，便是控制了丹堂，这百年主城不知多少开脉的修士被他投入血池，以供养料。”
“这血池可毁修士之丹田，灭修士之内力，将其尽数溶解，凝聚为一丹。吴笛隔数年便会来取此丹。”
“无论在哪个王朝，丹堂原本都是救人的神圣之地，如今却变成了这般魔景...炼丹师们敢怒不敢言，因为敢反抗的，都被他投入了血池...”
牧云川默然地听着李辰诉说，拳头却不由得捏紧。
牺牲自己万千子民，助自身提升修为，这般残忍行径他还是首次听说。
“有些心存善念的炼丹师们看着那被投入血池的子民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身死于血池中，毫无办法。”
“一直到我潜伏入了丹堂后。”李辰一顿，随后笑道：“花了很多年的时间将这些尚存人性的炼丹师们逐一拉拢，虽然人数不多，但是都有我锦衣的行事之风，团结一体，彼此信任。”
牧云川点了点头，眉头却是紧锁起来。
这些情况他多少也能猜到，但这和他破解体内困局有何关系？
“你体内的功法叫做无相噬魂功...”李辰微微咽了口水，垂头看了眼脚底，但牧云川却是一怔，他能发现此刻的前者是想隐藏眼中的恐惧之色。
“它确实是你父母，也就是我师父师娘所留。”沉默了会，李辰抬头，正色继续道：“此功法的来源，师父师娘二人似乎在我离去之前也仍在研究，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知晓。”
“我知晓他的原因是...”李辰笑道：“原本师父是想给我所修炼，但是后来不知怎的，又放弃了。”
闻言，牧云川的目光闪烁。
李辰不是武者，何来修炼功法一说？
他父母既然是观星者，不可能会做出此无意义之举。
“师父在获得此功法的后，对其已经有了数年的研究。”李辰脸色沉重，道：“由于这功法卷轴文字为上古文字，年代久远，也难以辨认。他经过几年的研读发现卷轴上记载此功法无需内力，可直接提升修士修为。“
“这让师父无比欣喜，若是成功，以他的神魄足以复刻此功法，到那时东方王朝那天资一般的武者便有机会提升修为，大大增强我东方实力。”
“无需内力提升修为？”闻言，牧云川有些咂舌。若真是这般，那拥有此功法的王朝岂不是可大量生产高阶修士？
但是修为的提升必然要走凝聚内力，化为真气这一步，无需内力的修为提升和这天道完全是相背而行。
“但是，他还是失算了。”
“就在他们认为万无一失，准备给我先行修炼的时候，师娘却突然发现是师父解读出现错误，两人赶紧终止了我的修习。”
“原来这功法不是不需内力，而是吞噬修士内力...”李辰脸色微变，缓缓道：“如果修士本身内力凶悍，为了不被吞噬，会在体内自发形成一股和功法相抗衡的力量，两股力量在体内分庭抗礼，按师娘说的，龙为人体或者内力，鸠为功法。这便是鸠噬蛟龙之局，两股力量的斗争会将人体搅得经脉尽碎。”
“修士经脉一碎，自然修为无法精进，甚至连已有的修为都会倒退。若是内力继续与之抗衡，鸠噬蛟龙之局会越来越大，最后不仅是经脉，连神识都会俱灭。”
牧云川瞪大双眼，原来此世的他神识便是这样逐渐衰弱，最后消亡。
“你的意思是...”由于心神震荡，牧云川全然忘了面前的李辰是神魄化象，问道：“这鸠噬蛟龙之局形成的原因是我内力还在，与功法冲突？”
“牧兄。”李辰未理会，抬头看着血池，道：“虽然师父没有全部告诉我这功法之奥，但以我来看，既然这功法已经深存人体，难以根除。要破这鸠噬蛟龙，不如换个角度。”
“自毁丹田，将内力尽数湮灭，破鸠噬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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