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阳就听。
月光和雾气之中，忽地那群狐神忽地一顿，旋即一双双空洞的眼中，忽地有火光闪动，如灵狐化形，娇俏可爱。
似乎是生出来了灵智，狐神们挥动着手中的器具，在叫，在诵念，也是在祈祷，似狐语，更似万千神鸟在歌颂。
它们在歌颂着——
“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
“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
……
祭祀太阴的歌声缓缓传来，伴随着无边银辉，遍照十方，也照亮了心中的昏暗。
太阴幻神符自幽篁的体内，重新回到了苏星阑灵台之上。
这道幻术神符之上，那道道太阴密文正在大放光明，新的太阴密文正一个字一个字的生出，烙印在其中更多处。
在狐神们的诵念声中，那股慈恩万物、永照宁和月光普照在了整个霜天世界，落在了方黎阳身化的那团厚重的魔光和每一道鬼影之上。
姣姣月光来，炼情心火动，抚平了他心中的躁动，炼化了躁动的情绪，也抚平了他那深重的魔性。
方黎阳感觉到成就四品之后，从来没有过的困意。
他知道那是苏星阑的幻术的效果，为的就是将他一网打尽，为的就是取他的性命。
他应当奋起反击，应当……
但不知为何。
这位老魔在这月光中，竟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
“好困啊……好累啊……我只想要……休息休息……”
当纯阳升光诀的效力消散的那一刻。
苏星阑看着已经陷入了沉眠中，没有丝毫凶性的方黎阳，缓缓地松了口气。
他知道，大局已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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