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破碎的石块之中，一只手扒拉开身上的杂物，撑起身体。
莫辰摇了摇头，感应了一下肉身和体内金丹法力，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身实力仍在。
这天门又给他送到天上了，只不过这一次他及时醒过来，落地之前利用电光护体，硬生生挪移了一块儿，才不至于脸着地。
随手招来一缕神风，将自己身上的污垢和泥泞祛除。
三昧神风，这是黄风大圣的馈赠。
想着那个仅仅见过一面的黄毛貂鼠，莫辰忍不住叹息一声，黑神话的世界，他肯定还会回去。
不为别的，只为了看一看，那方的天庭佛陀，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神……神仙？”
这时，旁边的鲁达看着随手将自己弄干净的莫辰，忍不住问道。
这个时候，莫辰才环顾四周，看着出声的虬髯大汉，摇了摇头，指着自己踩碎的神像道：
“这个香火野神，你供的？”
“这是西夏人供奉的神，俺身为朝廷西军，怎么可能供这么个玩意儿，倒是要感谢神……呃，道长的相助之恩！”
鲁达纠结了一会儿，把莫辰当做了一个修行有成的道士。
“西夏？这儿是大宋？什么年号？”
莫辰敏锐抓住了这个讯息，看向鲁达问道。
“呃……确实是大宋，今年应该是官家换的第六个年号了，太平兴国十三年，道长莫不是闭关闭的长了？
当今汴京城那个官家自号玄元道君皇帝，对道士好得很，以道长的本事，汴京却是个好去处！”
人在紧张的情况下总是会思维发散，鲁达就越说越兴奋，已经开始给莫辰规划未来了。
莫辰若有所思，玄元道君皇帝，不就是大名鼎鼎的宋徽宗赵佶吗？
不过这个世界应该不可能是记忆中熟悉的大宋，最起码太平兴国这个年号就没有十三年。
正想着，就觉察到了一丝异动，莫辰朝着远处正爬起来的西军将士努了努嘴，开口道：
“多谢解惑，不过，你不去看看你那些兄弟？他们可是快醒了。”
“哦？”鲁达惊喜回望，立马跑到了人群之中。
“别装死，一道雷还劈不死你，如果再不醒来，你就真得去见这个羊头了。”
看着鲁达离开，莫辰朝着虚空一抓，背后正在废墟之中滚来滚去，准备逃离的羊头登时被摄到了手中。
“卑鄙的宋人！你别得意！伟大的守羊神已经和黑山鬼王取得了联系，你们谁也逃不了！”
或许是觉得自己逃跑无望，这家伙竟然开始口吐芬芳。
当然，莫辰也没有要留下他的意思，这玩意儿拿在手里，也有碍观瞻。
微微用力，羊头顷刻之间被捏爆。
“西夏，守羊神，还有什么黑山鬼王？这个大宋有点儿乱啊！”
刚一落地，就碰上了这些东西，可想而知，大宋的百姓有多么水深火热。
踩着神像的废墟，从神像底座跳下来，环顾大殿，不提他刚刚造成的破坏，这里的建筑还是非常坚固耐用的。
场中几百号人，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竟然只占据了不到一半儿。
“道长，你神通广大，要不帮忙看看，俺这些兄弟，都有点儿不舒服。”
这时，鲁达挠着头，来到了莫辰的身边。
这些西军将士，一个个气血充盈，炼体出色，放在大明江湖那就是一个个肉身破先天，血气化狼烟的存在。
不过现如今，他们却脸色苍白，抬手都费劲，宛如身体被掏空。
“神魂有损，气血亏空，若是刚才那些红灯烧的再狠点儿，他们就醒不过来了。”
只是微微一瞥，莫辰就看出了这些人的问题，旁边掉落的红灯，飘荡着莫名的魂味儿，这是生人魂魄燃烧的味道。
莫辰虽然没有亲自动手取过魂魄，但是上一个世界的灵蕴和这玩意儿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守羊神，精通此道啊！”
莫辰拍了拍手，如果他没有猜错，这玩意儿应该是一个通过生魂祭祀壮大自己的邪神。
“那道长，他们有没有事儿？”
“你这些兄弟，身强体壮，好生将养个半载，差不多就能够补足元气了，倒是这些百姓，怕是好多人已经不成了。”
莫辰摇摇头，看向一旁死寂的百姓群体。
鲁达一行人一看就是军中精锐，刚猛无比，被红灯照了一下就如此，更别说这些本身就是普通人的百姓了。
莫辰已经感觉到十几个老人生机已灭，仅有懵懂的灵魂残留。
“可恨的西夏贼子，战场上打不过咱，就弄些腌臜手段！”
鲁达听到自家兄弟们没事儿，也松了一口气，但看着眼前这些百姓惨状，依旧怒气上涌。
“不过，这守羊神本身这么不挑食的吗？什么人的生魂都要？”
莫辰皱着眉头，抬头看向破碎的屋顶。
从他降临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丝阴郁的感觉，而且这雨，下的也太大了，大到让他都有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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