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成么？确实不太乐观啊，连你也失去了以往的自信了啊，不过不重要了，说实话小栾，跟着我后悔么？”李兑金话锋一转，直视对方双眼。
栾如意看着眼前的老者突然问了这样的问题，他心中一紧，无数的猜想和揣测瞬间浮现在脑海中，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只能谨慎地思索着。
“不、不后悔，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因为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局会是怎么样，就这么贸然的前进，我害怕满盘皆输，如果一切的代价能够由我来承担，那样最好不过，只是，我身边的这些人，比如你，或者其他人，我害怕你们跟着我一起掉入万丈深渊，大好前程就这样浪费了啊。”
李兑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表情有些神伤。
“阶段性的发展一定是会伴随着无数人的牺牲，这是不可避免的代价，在时代的洪流面前，任何人都是那么的无奈，对此我无能为力，但是我可以选择谁去牺牲，我很自责，因为我就像是死神一样，举起镰刀挥砍向自己的同胞，但是如果我不去做，就没有人愿意当这个罪人了。”
“超人协会现在已经是风中残烛，只剩下一座虚无的钢铁身躯了，表面上威严不可侵犯，看似庞大威武，实则不然，我们的内部早就残破不堪了，所以我必须做些什么，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时代的选择，可我其实很清楚，我没得选。”
“我不认为我能成功，但即使注定失败我也要尝试，这听起来是不是很矛盾，可是我没得选啊！只能愚昧地发动变革，试图去拯救所剩无几的支撑，希望我能抓住那最后的机会吧。”
栾如意听到这些话后站了起来，他的眼神异常坚定。
“我愿意为了我们的未来而奋斗，即使走向灭亡，我也无怨无悔！”
李兑金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是动容还是恍惚，他总觉得对方的样子是那么熟悉，就像几十年前的自己一样，永远怀揣希望与热忱，无畏地奉献到自己的事业当中。
“好，很好，我很欣慰你能够有这样坚定的决心，去放手一搏吧，至少局面还是在掌控中的，不是么？”李兑金终于露出了笑容，“那个孩子怎么样了？情况稳定么？”
“暂时稳定，医疗组那边给的数据基本上都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我们还需要更进一步的探索，开发还未完全。”
栾如意说完这句话，他脑海中浮现出了另一个人的样貌。
“造化弄人啊，大家倾尽全力所追求的东西，就这么被那个叫做吴果的孩子给匹配了，这或许就是宿命吧，也可能是老天爷给我们的机会，谁知道呢......”
“我当时在现场，强如左天祎那样的人也没能完全压制住他，速度，力量，以及身体掌控性，都表现出了完美的状态，可能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办法调动气势和元素。”
李兑金点了点头，这些东西他也了如指掌，身为这座大楼的副会长，这些信息他自然清楚。
“我们的所有希望可能都要依存于他了，想办法引导那个孩子，一点一点让他突破极限，很难想象他最后会强到什么样子，说不定，或许真的可以比肩修尊睿了。”
“那需要足够的时间，可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那些人]已经介入了，我们能插手的内容举步维艰......”
“是啊，易连山这是想要彻底逼死我呢......”李兑金喃喃自语道，“真是如履薄冰啊。”
“对了！‘起源基因’的筛选还要进行下去么？还是说止步于此？”栾如意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慌张。
“让他们把东西都毁了吧，既然已经出现了完美的载体，那些实验也没必要进行下去了。”说到这里，李兑金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凶狠，“想办法把罪名搬到那个‘共存会’的头上，嫁祸给他们。”
“那些人已经帮我们毁了大部分的实验室，只不过大量的起源基因被他们拿走了。”
“那就顺水推舟，找机会让他们彻底闭嘴吧，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是栾如意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了一个艰难地表情，好像在说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一样。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我？”李兑金感受到了对方的突然沉默，有些诧异地扭过头去。
“起源基因的完美载体，好像不止吴果一个了......”
“这...怎么可能？！”李兑金猛得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呈上来的视频。
那是马无疾和阴阳面具的战斗画面，在玉乡希望学院里打得昏天黑地，两人飞天遁地一般来回缠斗，虽然马无疾在战斗中处于绝对的优势，但是李兑金的双眼依旧有些疯狂。
“他没死？”
“是的，他逃跑了，按道理来说，即使马无疾没有击败对方，作为起源基因的获益者，这个阴阳面具也应该承受不住心脏的负荷而死亡，可是，他就这么逃了。”
“这可真是，奇迹啊。”
李兑金深吸了一口气，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的样子。
那黑白相映衬的面具，还有额头上的那盏天平。
“能找到他么？”
“尽我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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