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程。
“对，就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人？”
她指的是上次联谊舞会，她跟程志文第一次认识那天。
那个时候程志文还不知道张婉静跟周淮生是同学，所以聊天的时候口不择言。
吐槽到上头的时候把酒杯放在桌上叹一口气，说白瞎了喜欢他的景程。
张婉静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试探性地问他谁是景程？
程志文倒是毫不吝啬，对景程一顿夸虚，简而言之就是背景强大的白富美，可惜老周脑子不开窍，说他们两个实在太可惜。
“太可惜”那至少说明他们之间肯定有点关系。
但在上清河看烟花他们准备把两人哄骗出来的那晚，等张婉静再试探性问他的时候。
程志文居然对这个叫景程的闭口不谈，他要是公开说还好，故意不说反而有事。
林姝冉听了她的猜疑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
“可能是朋友吧。”
“你怎么一点都不吃惊？”
她一本正经地问她。
“你就那么相信周淮生，就对周淮生的过去一点不感兴趣？”
林姝冉转过头瞥了她一眼。
“你会问程志文过去有哪些人喜欢过他吗？”
然后慵懒地戴上眼罩，轻描淡写地说。
“他要是没有人喜欢才奇怪吧？”
张婉静被她的反问问住了。
说的好像有道理，毕竟周淮生长得又不赖，在他们公司里又那么厉害。
而我们冉宝喜欢一个人，可不在乎别人喜不喜欢。
所以张婉静故意打趣。
“冉宝，就算是你的情敌，那肯定也是劲敌，这样才配得上你。”
“哦，谢谢你，那你现在算不算？”
张婉静先是微愣，然后反应过来，笑着凑过去说。
“算半个。”
林姝冉轻笑着没有再回应。
而另一边电脑显示的图样一闪一闪映在周淮生眼里。
不一会儿，他的手微微停止，然后抬头看向远处，嘴角不由自主地笑了。
目光落在他面前的屏幕上，电脑窗口下面平排着好几个娱乐新闻的网页，其中有几条刚好是从热搜上退下来的米亚直播。
昨天她特意问他有没有看过，他知道她一般不会无缘无故问，所以特意翻来看看。
第一顿饭做给自己喜欢的人。
他有些懊恼，那天怎么就错过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所以那个时候她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了他的存在吗？
亏他还为霍青站在她身边为她过生日而难受。
旁边的程志文小酌一杯之后盖上毯子正准备睡觉，转头看着他一脸痴笑有些好奇。
“你在看什么？”
他瞥了一眼凑过来问。
周淮生切换了屏幕，看着他眉眼上扬。
简单说了两个字“工作”。
程志文也没有特别关注，正当他转身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个事。
“话说你真的不打算再回淹城了吗？”
因为他那天在问他一个在淹城房产中介的朋友，提到想处理淹城房子的事。
周淮生点了点头，回了一个“嗯”字。
他本来就是蓉城的人，林姝冉又在这里，他再也没有回淹城的必要。
“你不会真的就打算一直待在蓉城吧？”
程志文似乎见不惯他一脸痴笑的样子。
“你就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去伦敦开实验室的事？”
周淮生稍微愣了愣，然后回头看向他。
去英国伦敦开一个实验室公司。
这个事情其实是好久之前就有的事，那个时候他还在淹城，创世纪念钻刚刚诞生的时候戴比尔斯钻石研究院的院长向他抛过橄榄枝。
戴比尔斯是世界上最大的钻石公司。
当时这个事情景程也当过说客，她想让他去，毕竟去英国的含金量不可同日而语。
但他却选择了拒绝。
两年前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回蓉城他都不会考虑，更不要说现在。
看着他淡然的表情，程志文也知道要他出国根本就没有戏。
他摇了摇头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感叹。
“你连那粒钻石都送出去了，看来你对林小姐真的是爱地深沉。”
“可惜小景的一片苦心了。”
小景有个叔叔是戴比尔斯人造钻石研究院的高级研究员。
说到景程，程志文又若有若无地问了一声。
“对了，你最近给小景打过电话吗？”
以前在淹城，一般过年三个人都会聚一聚。
周淮生手指略微停顿，但他没有回话。
程志文当然知道他们的问题，他这么问也不是想要一个答案。
所以自言自语又说了一句。
“今年我们都没有回去，淹城就剩小景一人，不知道她会不会孤单。”
说完之后也没等他回答顺手扯了扯毛毯准备睡觉，留下周淮生愣了一下神。
他看着眼前晃动的水杯，视线模糊之后又从另一个地方穿出来。
淹城一家繁华热闹的酒吧里，一个穿着时尚的女士面前摆了一排清酒。
视线拉近，喝酒的正是景程，她独坐在酒吧的高脚椅上，微微仰头饮酒，修长脖颈散发着冷傲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坐在那里她又时不时地看着旁边放着的手机，手机屏幕正停留在一个微信聊天界面。
周围灯光迷离人影散乱，她自顾自地喝了一杯，远处五彩斑斓的灯光映在她的眼里。
她又看着手机发愣，醉眼微醺，伸手按熄，又解锁，接着又按熄。
事实上除夕那天他正在公司处理事情，月色当头他给她发了消息。
虽然只是简单地发了一个新年快乐而已。
只是对面没有再回消息。
自从他上次把实验室搬回蓉城，她便再也没有回过他的消息。
“小姐，有兴趣喝一杯吗？”
她眼神迷离瞥了过来搭讪的人，轻蔑地说了一句。
“没有兴趣。”
喝了最后一口酒，拿着手机从昏暗的吧台走了出去。
视线回到飞机上，窗外掠过白云和山川，飞机缓慢起飞，然后飞入云层。
一阵失重感，世界遁入空灵。
周淮生的视线从窗外收回来，看着林姝冉的方向他按熄手机然后慢慢回神。
友情和爱情他一直看得很清，他会有些难受，但又必须承认。
他这辈子，只会坚定不移地选择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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