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小事。”
陈匪摆摆手，道：“饺子放这里吧，你赶紧回去陪家人吧。”
李笑非从食盒里拿出热腾腾的饺子，又摆好料碟，道：“醋，蒜泥，都有了，抓紧时间吃，不然一会儿都陀了……对了，秦主任呢？怎么没见人？”
“老秦回家了，年后才回来。”
陈匪道。
他本来心情不好。
但看到饺子和调料，突然就来了食欲，觉得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
突然就很想吃！
李笑非意外地道：“秦主任还有家人？我以为他是单身呢？”
“家里有个妹妹，前几年嫁到了兰府基地市。”
陈匪搓了搓脸，坐过来，大口吃了好几个饺子，这才道：“据说前段时间生了孩子，打了好多次电话，请老秦去兰府基地市过年，今年学校的资源不错，老秦手头也攒了点钱，所以放假后就买了最后一班飞行器的票，去看小外甥女了。”
李笑非道：“好事啊，过年就该和家人一起团聚，校长，你的家人呢？”
陈匪饺子就醋，又吃了几个，淡淡地道：“十六年前海兽登陆战，宁城陷落，我父母和姐姐、姐夫都在那一战中罹难了，你老师我啊，如今算是孑然一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李笑非心中一颤。
没想到看起来没心没肺的老陈，还有这样的往事。
他连忙话题一转，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如找一个吧，也算是为国家人口增长做贡献了。”
陈匪呵呵笑了笑，道：“本校长这些年，一直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女人有不少，能搭伙过日子的没几个，这么多年，就没遇到合适的。”
李笑非笑了起来，故意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嘿嘿，我如今好歹也是市内武林盟的盟主，麾下帮派数十，人数几十万，帮你做媒还是可以的。”
“滚滚滚。”
陈匪气乐了，道：“像话吗？学生给老师做媒？”
李笑非道：“又不是师生恋，怕啥？”
陈匪一口气，把两人份的饺子吃完了，道：“好了，回去陪你的家人吧，大过年的，留在学校算什么。”
李笑非看着冷清的办公室，想了想，道：“要不你和我一起去云天社过年？今晚有晚会，很热闹。”
陈匪摆摆手，道：“不去了，这么多年都习惯了，我啊，还是习惯在学校过年，看着这一间间的校舍，看着这宽阔的操场，我心里觉得舒坦。”
“行吧。”
李笑非起身告辞。
很快，他就来到了校门口。
风雪中，红旗高中寂静而又清冷。
抬头看去。
还能看到学校的行政办公楼里，校长办公室里依旧亮着的灯火。
那个孤零零的身影，此时正站在窗户前。
他仿佛是一个孤独的守夜人，在隔着窗户，眺望着外面的万家灯火。
此时，已经有心急的人，点燃了除夕夜的烟火。
一道道冲天而起的璀璨花火，将寂寥的夜空点亮。
夜色，撩人。
如此梦幻的夜空花火，越发衬托的那个桃花眼男人，孤独地站在整栋大楼唯一亮灯的办公室窗前，此时此刻是如此的寂寥。
李笑非总觉得今晚的老陈，似乎是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他打电话给云天社的大管家杨成。
“帮我调查一下有关陈匪校长的事情。”
李笑非道：“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异状发生。”
挂掉电话之后，李笑非想了想，又给肖红夜打了一个电话。
先是拜年。
然后又说起了陈匪的事情，询问是不是教育署最近有什么新政策之类的。
“没听说有什么变故啊。”
肖红夜道：“陈土匪不是正春风得意吗？红旗高中异军突起，生源和资源都暴涨，这样下去，未来几年的联赛冠军，都有希望拿到，就连西北行政区都会对他进行嘉奖的吧。”
“希望是我多心了。”
李笑非道：“肖姐姐帮我留意一下。”
“你个臭弟弟，这么关心那个土匪，就不知道关心一下姐姐我？”肖红夜在电话里打趣道：“好歹我也是你的经纪人，这几个月，帮你赚了至少千万有余吧。”
李笑非笑道：“姐姐你有那么多的弟弟，少我一个人关心，也无所谓。”
肖红夜哼了一声，道：“万一姐姐只在乎你这个臭弟弟的关心呢？”
李笑非道：“姐，别这样，我最近腰疼。”
“呸。”
肖红夜啐了一句，然后挂掉了电话。
漫天大雪中，李笑非骑着重型改装机车，走在回去的路上。
每次跨上机车的时候，李笑非都会想起大小姐。
胯下这个机车，就是大小姐离开前送给他的礼物。
每次骑着车，就好像是大小姐依旧在身边，坐在后面，轻轻地搂着他的腰，紧紧地贴着他的背，黑色的长发在他脸侧飞扬一般。
分开已经快两个月了。
但一直还没有联系上谭青樱。
李笑非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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