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音珠在镜子里小心地转着圈,又扬眉笑了起来:“还得是本宫身体好呀,这要是换了旁人,哪还起的了身呀,真是天助我也。”
朵儿笑着在一旁准备扶她:“可不是么,如今皇上心疼您,不仅给您晋为了嫔位,还赐了这么多名贵药材和首饰,等主儿的伤好了,皇上定会好好疼您的。”
厄音珠得意地点头,很快又回头道:“诶,可别忘了,从里头挑些最好的,送到翊坤宫给令姐姐。”
朵儿笑道:“主儿真是记恩之人,什么好东西都立刻想到令贵妃娘娘。”
“那当然了,令姐姐她是个好人,愿意护着本宫,那本宫自然也要回报她的,咱们能在这些地方小气吗?”厄音珠笑着坐到了红木圆椅上,“朵儿,一会儿你派人去养心殿找皇上,就说我疼的难受,请皇上来瞧瞧我。”
朵儿点点头,将她扶回床榻,把纱帘放下,点上了安神香。
顾念嬿婉受惊,弘历除却给厄音珠赏赐,更多的还是把心思放在嬿婉身上,听闻这一年秋的月季开的好,便全都送去了翊坤宫。而嬿婉亲自种下的凌霄花,早已高高立于宫墙之上,丝毫不惧会被月季花给夺去目光。
窗棂里隐隐约约能瞧见院落的一片姹紫嫣红,花团锦簇,朵朵花开的可谓是热闹。
春婵让宫女们把花都打理好了,就回去服侍嬿婉,她此时正饮着一盏桂花蜜露,笑意飘飘。
“煞了那两个人的高傲心气,奴婢心里真是痛快。”春婵笑着弯下身,用钳子翻了翻炭盆里的灰烬,“娘娘心里也轻松了不少吧?”
嬿婉“嗯”一声,还是道:“可仅仅只是这样,总还是不够的。皇上只是将她们贬为答应,连封号都没褫夺,她们要再翻身,只是时间问题。以及……”她的声音略沉,“凌云彻突然出现,又突然被嘉奖,说明这件事还与如贵人有关,可她却被保了下来。”
春婵不置可否道:“这样看来,此事是如贵人策划出来,再借那二人之手做成,自己还能金蝉脱壳。她的心计倒是越来越深了。”
“再怎么深,也都被拆穿了,只是她这次没害成本宫,就一定还会有下一次的。”嬿婉眯起眼睛,漫不经心地拨了拨茶盏。
春婵还想说什么,却是听闻进忠来报,嬿婉忙让人请进来。
进忠面上带着恭敬,步履却颇有闲庭信步之意,笑着朝嬿婉一行礼,道:“奴才奉皇上口谕,告诉令贵妃娘娘一声,皇上今夜会来翊坤宫用晚膳,陪伴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早早预备着吧。”
嬿婉含笑问道:“皇上不是在启祥宫陪着豫嫔么,怎么转道想来本宫这了?本宫可不能让豫嫔空欢喜一场。”
进忠笑着微微低首:“皇上心里最惦记的就是贵妃娘娘,瞧了豫嫔娘娘身子无碍,便想着要来看您了。”
嬿婉纤细的指尖轻轻拂过春婵和澜翠一起插的花上头的几朵娇艳月季,婉声道:“本宫知道了,春婵,将东西拿来。”
春婵很快端着红木描金托盘走来:“还请进忠公公收下。”
那上头堆满了金锞子,进忠眉毛一挑,没有即刻收下,只是垂眸笑道:“贵妃娘娘可是抬举奴才了,奴才不过是来传个话,哪配得上这些个金子呢。”
嬿婉却是笑意不改道:“那日在马场的暖阁里,进忠公公依皇上所言去瞧豫嫔时,想必在门前听到了几句话吧。”
进忠有片刻的讶异,又被嘴角的笑意掩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奴才心里还是有数的。”
嬿婉轻巧地点了点头:“进忠公公大可放心,你做的选择是对的,只要本宫有一日得宠,都不会忘了进忠公公当日的相助。”
进忠笑着点头应下:“那么奴才就多谢贵妃娘娘了。”说罢收下了那满满当当的金锞子,转身离去。
春婵见他走远,才低声问道:“主儿真的信得过进忠公公?”
“本宫只相信人心。”嬿婉微笑地勾着花瓣,“颖答应和恪答应仗着出身显贵,瞧不起下人,连赵允公公和进忠公公都以白眼相见,你说,他会愿意帮瞧不起自己的人说话,而不帮皇上的宠妃说话么?”
可春婵咬了咬唇,依旧难掩担忧:“可他始终是听到了那些话,会不会……”
“不会,进忠公公能走到今天这个位子,最懂的便是察言观色,听到了一句不该听的话就会立刻捂耳,他最多也就是听到了本宫质问豫嫔是否知道当日坠马的端倪那句话。”嬿婉朝她安定一笑,她在长春宫时就明白的道理,伴君如伴虎的进忠不会不知道,她今日一举,不过是求一个保险,再浅浅拉拢一把弘历的身边人罢了。
春婵了然于心,便长吁一声道:“那么今日之事,就是娘娘与进忠公公双双得利了,看来进忠公公也都懂得该怎么做的。”
嬿婉颔首,又轻笑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只吩咐春婵去让小厨房熬制老鸭汤,叫澜翠服侍自己沐浴更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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