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天还真说变就变！”赵文峰忍不住低声骂道，脚下的步伐却丝毫不敢放慢。
老刘喘着粗气，额头的汗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流淌，他瞥了一眼身后那险象环生的海面，沉声道：“还好咱们撤得早，不然今天真得交代在这儿了。”
两人终于跑到了一处稍微高一些的沙丘上，暂时脱离了海浪的威胁。赵文峰喘着气，回头看向已经完全笼罩在暴风雨中的大海，心有余悸地说：“今天还真是险些出大事，早知道天一变咱们就应该直接撤了。”
老刘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赶海嘛，风浪常有，咱们图的就是个与天斗的乐趣。今天虽然险了点，但也收获不少，回去煮一锅鲜美的鱼汤，够咱们美美地吃一顿了。”
赵文峰抬手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笑道：“那可不，要不是你经验足，我这条命可能真就交代在这了。”
“别太客气，赶海这事啊，得时刻留心天色。”老刘叹了口气，望着越来越狂暴的海面，“不过，这次的暴风雨来的确有点突然，怪不得连我都差点没察觉。”
赵文峰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皱眉道：“对了，咱们的渔具还在那边没收拾呢。等会儿这雨一过，得回去看看损失大不大。”
老刘笑了笑，摆摆手道：“先别急着想着渔具，命重要。等风浪小了，再去捡也不迟。”
两人站在沙丘上，望着眼前狂怒的海面，心情逐渐平静下来。虽然刚才惊险万分，但现在回想起来，这种与大自然博弈的时刻也正是赶海的魅力所在。
片刻之后，风势渐渐减弱，乌云也开始缓缓散开。暴风雨似乎来得急，去得也快，海面恢复了一些平静，雨点也逐渐稀疏。
赵文峰深吸了一口气，笑着对老刘说：“看来天又放晴了，咱们可以回去捡东西了。”
老刘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天色，点了点头：“是时候了，走，回去看看。”
两人再次踏上了返回海边的路，虽然身上已经湿透，但他们心情轻松了许多。海边的礁石上，海浪依然拍打着，但比起刚才的狂暴已经平静了不少。
“别担心，小强，”赵文峰拍了拍杜小强的肩膀，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晚上虽然能见度低，但鱼儿可不分白天黑夜，咱们有的是经验。只要手艺到位，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有好收成。”
杜小强点了点头，虽说跟着赵文峰已经干了好几年，但他心里对晚上的出海还是有些不安。尤其是最近几天，村里有传言，说有人夜里赶海，结果碰上了些“说不清”的事情。虽然他表面上没怎么当回事，可心里难免还是有些发怵。
“峰哥，你说咱们村最近那事儿，你听说了吧？”杜小强抬眼看了看赵文峰，声音有些迟疑。
赵文峰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继续操控着船只，似乎在认真观察周围的水流和风向。过了一会儿，他才轻描淡写地说道：“听说了，大家都在传什么怪事儿，夜里听到怪声音什么的。哼，村里人爱胡思乱想，十有八九是风声或者什么小动物，偏偏就被他们夸张了。”
“可我听老张头说，那天晚上他可真是看到海面上有东西翻腾，像是……像是什么大怪物一样。”杜小强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害怕被海风听了去。
“老张头？”赵文峰笑了，摇了摇头，“他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酒喝多了啥都能看到。他说的事儿，别放在心上，咱们干咱们的，别被这些稀奇古怪的事儿吓到了。再说了，要真有什么‘怪物’，那不正好，咱们捞上来，说不定还卖个好价钱呢！”
杜小强勉强笑了笑，心里虽然明白赵文峰是在开玩笑，但一想到那漆黑的海面，还有那些村里的传闻，心里还是不由得一阵发紧。
“行吧，听你的，峰哥。”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手脚麻利地开始准备渔网。
渔船逐渐接近了另一侧的海域，赵文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夜色更深了，海面上几乎看不到其他船只的影子，四周安静得只剩下海浪轻拍船身的声音。
“好了，差不多到位置了。”赵文峰停下手里的操作，示意杜小强准备下网。
“来，咱们先试试这里，看看收成怎么样。”赵文峰说道，顺手抓过一根缆绳，熟练地将渔网抛进海里。
杜小强也忙不迭地跟着赵文峰的动作，帮忙把渔网一角稳住，防止被海浪冲走。两人配合默契，渔网很快便在海面上铺展开来。
过了一会儿，赵文峰站起身，拿起鱼竿轻轻一甩，将钓饵扔进了海里。他看着远处的海面，若有所思。
“小强啊，你知不知道，咱们这片海域啊，可是有故事的。”赵文峰突然开口，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有些低沉。
杜小强愣了愣，“峰哥，你是说咱们这一片的传说？”
“没错。”赵文峰点了点头，“我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讲过，咱们这片海曾经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说是有一种鱼，跟一般的鱼不一样，它们在海底深处藏着，平时不出来，可一到特定的时间，尤其是像今天这样阴云密布的晚上，它们就会上浮，搅得海面翻腾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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