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压在五指山下,手麻脚麻,动弹不得。
睁开眼睛,凌云致发现胸前果然枕着一颗巨大的头颅。
孟宴臣不知怎么睡她身上了,屁股坐着沙发,上半身却整个趴到她身上,重得要死。
“起来,”她用力推,“孩子病得快死了你怎么睡得着的?”
孟宴臣迷迷瞪瞪地撑起身体,眼睛还懵着,过了一会儿,视线聚焦到她身上,惊讶道:“云致,你怎么长得不一样了?”
神经。
凌云致没理他,去看墙上的钟,刚才看到窗帘底下有些泛青,一瞧时间,不到五点,果然天快亮了。
“顶顶?”她轻声喊在怀里熟睡的狗,伸手摸摸它的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凌绝顶伸了个懒腰,把肚皮朝上让她摸,摸着摸着,就咕叽咕叽地响起来。
她踢孟宴臣,“去冲奶粉。”
挨了一脚,孟宴臣终于清醒,打着哈欠给她掖掖毯子,就去干活了。
人虽走远,但凌云致还是闻到了一股酒味,嗅啊嗅,结果发现就在自己身上——孟宴臣夹带私货,先给她盖了他的西装外套,然后才是毯子。
除了酒的味道,还有他的气息。
凌云致很快坐起身,把他的外套抽出来扔到一边。
她一动,狗马上调头爬到她腿上,小猫被落下,过一会儿,也摇摇晃晃地爬到狗身上。
叠罗汉似的。
凌云致本打算去孟宴臣那儿监工,只好作罢。
她喊他:“孟宴臣。”
“怎么了?你是不是饿了?我给你订饭。”边说着人就走了回来,去拿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凌云致已经懒得对他发脾气了,“……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忘了放狗粮。”
“不耽误,我先——”
“先、去、冲、奶、粉。”
上半夜,凌绝顶十分配合,即使肚子饿得一直叽哇乱叫,也不急不抢,让喝就喝,让停就停。
期间医生进来看过几次,说情况不错,差不多到早上可以就换奶粉,撒一丢丢狗粮,完全泡开以后再喂给它。
十分钟后,孟宴臣试过温度,把碗交到凌云致手上。
凌绝顶很听话,很配合,但前提是被凌云致抱着,由她亲自喂,别人喂,它不喝。喝喝到最后剩下一点,凌云致又喂给小猫。
这一晚上不论凌绝顶喝什么都要剩下一点点,给小猫尝尝鲜。
孟宴臣就在旁边,等小猫也喝完,就从凌云致手里接过碗,把早准备好的湿巾递出,她给一猫一狗擦嘴,他则收拾整理,把碗拿去洗,放好。
一切收拾妥当,他绕过茶几,在凌云致旁边坐了下来。
凌云致立刻道:“不要总是若无其事地坐到我身边。”
“……我看狗。”孟宴臣把手放在狗头上装模作样地摸了两下。
“先把你的腿挪开。”
他紧紧地贴着她,身上的热度统统传过来、像火炉一样炙热。
孟宴臣只好往旁边稍微挪了一挪。
“之前……”他说:“我不是故意的,没有不照顾顶顶,而是和你在一起很放松。”
他人生中最放松,最舒服的日子就是在她身边,如今他又在她身边,近距离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很,感受她柔软的体温。
一不小心,就被击昏了。
她的手近在咫尺,孟宴臣想碰又不敢,只好玩起顶顶Q弹的耳朵
“对了,刚刚睡着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与你有关。”
凌云致打哈欠,“没兴趣,别讲。”
“我梦见从前的你向我呼救,她说,她才是真正的凌云致,而你是系统伪装的。”
孟宴臣看到她摸狗的动作一滞,但很快就恢复如常,“是吗?”
“我没有怀疑你。我是你男朋友,当然分得清谁是真谁是假。而且,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会骂系统大贱货,而不是——”
而不是,那个贱女人。
早些时间,他经历过一次这样玄之又玄的梦境,似乎能将两人的意识单方面链接,让他可以知晓她身上发生的事。
他不敢掉以轻心。
“我装不知道,去套它的话。”
作为一个精明老练的商人,这对孟宴臣来说易如反掌。
去掉那些无意义的谩骂和颠倒黑白的污蔑,翻译过来就一句话:系统被凌云致囚禁了。
孟宴臣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就想笑:“它让我把你弄死,说也许这样就能打开禁制也说不定。”
笑它义愤填膺骂了半天,结果却连人死后自己能不能出来不确定。
“你好厉害。”
凌云致全程目视前方,反应平淡,“看来你是太紧张你的狗,都出现幻觉了。只是一个梦而已,系统早就不在了。”
她把头向后一靠,闭上了眼睛。
然而数秒后却猛地睁开,一扭头,正对上孟宴臣的浅瞳,直勾勾地,漾着一丝极淡的笑意,“怎么,怕睡着以后又被我窥探到深层意识吗?”
凌云致伸手把他推开,“你离得太近了。”
孟宴臣随着她的力道被推远,却笑盈盈地捉住她的手,“我梦见的都是真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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