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镇是以清水河而得名。
清水河顾名思义，河水常年清澈，水质很好，是县城重要的饮用水资源保护河流之一。
据说用清水河的河水泡茶，比普通水更能突出茶香味。
这些年清水河经过治理，河流的自然生态也越来越好，甚至引来了很多野生动物在这里栖息。
不过因为地处偏僻，这里一直都很少有人光顾。
但这次的跑鱼事件，却吸引来了大批的钓鱼佬聚集在这里。
前段时间连续的大雨，也让清水河变成了浊水河。
河流并不宽，基本都在几米到十米左右，最宽的地方水面也才二十多米。
不过水很深，甚至有一些地方是超过十米的深潭，据说连接着地下河。
几十年来，最干旱的时候这里的主干道也从没断过流。
当林旭等人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大片比人还高的芦苇丛。
这个季节芦苇已经开花，顶上挂着一片雪白的花絮，下面是浓密的绿叶，几乎遮挡住了整个河边。
迎接他们的是当地一位渔政工作人员，马玉海，大家都叫他老马。
老马五十多岁了，也守了这条河三十多年了，对这里很熟悉。
一群人进了临时工作站，简单做了自我介绍，马玉海便开始说起了最近这里发生的事。
最初是三天前，雨水逐渐变小的时候，就有人驱车来到这里垂钓。
当时老马也收到了消息，上游鱼塘被淹没冲垮，跑了很多鱼到这条河里来。
原本这条河也是不禁钓的，只要不下网，不用电，不使用其他违法行为搞鱼就不会管。
再加上这段时间河水暴涨，水流湍急，根本没办法出去展开日常巡护工作。
所以老马和同事这几天就一直在工作站里待着，只偶尔出去在岸上观察，汇报一下河水情况。
不过后来他们发现来的人越来越多，周边道路两边都停满了私家车，河岸边垂钓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们也不得不加紧了出勤工作。
当然也只是在主干道周边巡查。
清水河还有一些小的支流，平时水流很小甚至是干涸状态，最近涨水之后也变成了可以垂钓的小河，但这些地方很难去巡查。
事情就发生在前天晚上。
先是有人报警说有人落水，老马便跟同事一起乘船去协助营救。
可当时正好是涨水的时期，很多流域都非常危险，巡护船根本去不了。
而且又是在晚上，要在浑浊湍急的河水里救人、捞人，比大海捞针也好不了多少。
于是一直等到第二天中午，他们才在河边被淹没的芦苇丛里发现了两具尸骨。
“太惨了……”
说到这里，老马猛吸了口烟，神色凛然：“我这辈子也算见过不少溺水的尸体，但头天晚上淹死，第二天就那副模样的还是头一次见。
可能也和最近河里跑来的那些鲶鱼有关吧，那两具尸体身上的肉基本都被啃干净了，只剩一些白色的肉筋还挂在骨头上。
衣服里还兜几条正在啃食的鱼，扯着筋肉不松口。家属也是通过衣服才辨认出尸体……”
“卧槽……”
旁边的胡轩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涌，突然有些后悔这次跟过来了。
林旭却是皱着眉没说话，因为他知道事情肯定还不止于此，不然也不会请他过来了。
果然，老马缓了一下，继续说道：“根据他们家属所说，那晚两人落水之前，他们听到河里有人在叫救命。
是个小孩的声音，当时在场的四五个人都听到了呼救，于是就用手电去照河面，却没有发现呼救的人。
当时他们猜测可能是在岸边的芦苇丛里，因为涨水原因，很多芦苇丛都被水淹，表面看起来可能是岸边的地方，其实下面都是很深的水。
于是落水那两人辨别了方向，寻着声音找过去，然后在进入一丛芦苇之后，就没了动静。
岸边的其他人不管怎么呼喊他们都没有回应，等了两分钟之后，其他人便小心靠近那里，却发现两个人早已经没了踪影。
他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那样消失了。
那一丛芦苇也不算大，他们在周围都找遍了，最后干脆将芦苇丛全都砍掉，还是不见两人的踪影。
最后没办法，只能打电话报警。
然后就一直到第二天，我们发现尸体的地方其实就在当时他们落水的芦苇丛旁边，几米远的位置。”
说到这里，老马脸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可是后来我们查过了，那一晚根本就没有小孩落水。
因为最近河里涨水，周边村里的大人们都不许小孩靠近水边。其他地方过来垂钓的人，更是不会带上小孩来这种危险的地方。
也不知道他们当时听到的小孩呼救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来事情到这里还没什么，可第二天晚上又有人在河边听到了小孩呼救的声音。
这次不仅是呼救，还有扑腾水面的响动。就像是一个小孩落水之后，不断在水面挣扎求救的声响。
当时岸边也有几个人在垂钓，其中有四个人听到声音后就寻着声音去救人。
结果和头一天晚上一样，几个人钻进芦苇丛里之后就没了动静。
然后第二天，那四个人的尸骨在水边被发现了。也是几乎被肯光了血肉，连衣服都被撕破了……”
老马张了张嘴，本来是想说一些当地的传言。
可是面对谭伟等人，这种民间的传说也不好意思开口，毕竟凡事都要讲证据。
不过在听他说完之后，林旭等人也面色凝重。
谭伟深深叹了口气，结果话头：“其实在前几天晚上，派出所那边先后接到了十几起报警，都是说有小孩落水。
但是我们的警员经过走访调查，没有找到哪家小孩落水的线索，也没有报小孩失踪的案子。
昨天晚上也是，从凌晨开始，连续接到了三起小孩落水的报警。
第四起是两个钓鱼人打算去救人，结果自己淹死了。情况也和前两天一样，被鱼啃食了尸体。”
说完后，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林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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