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马摸了摸脸上滑滑的粘液，这是丧尸被爆头时喷溅出来的液体。
“别愣着，快点走。”花瓶来到小马身后推了他一把，后者马上回过神来，连忙追寻明慧的身影。
在所有人突破丧尸围截之后，黎末马上让小马检查一下包里剩下的子弹数量。
“没、没了？！”小马惊讶地发现包里已经没有小型和中型的子弹匣了，只剩下四个重型子弹匣。
“你们手里还有多少子弹？”黎末不由得眉头紧锁，其他人也意识到此刻问题的严重性。
“我还有五颗子弹。”明慧拆卸下来查看，细数着里面仅剩的几颗子弹。
“我还有三颗。”花瓶也数了一下，不过他身上还带着一个没用上的子弹匣，也就是还有三十三颗子弹。
“你呢？”黎末当然没有放过小马的枪，虽然他一直是跟在后面充当后勤，但是他确实没少出力。
花瓶那个多出来的弹匣其实是小马把自己枪上的弹匣拆下来给他的，不过那时候他只是觉得方便拿给花瓶，并不知道包里的子弹已经用完了。
“那是你的？！”出乎意料的，花瓶和明慧异口同声的询问道。
小马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紧张地说话都结巴了。
“你在惊讶什么？”花瓶只是因为小马居然把自己的弹匣拆下来给他而感到震惊，但是明慧又是怎么回事？
“就是刚才我在前面突破丧尸围剿时，不小心撞到小马，导致差点被丧尸咬死。”明慧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那种距离根本没办法开枪，但是那只丧尸还是被爆头了，所以我还以为是小马干的。”
毕竟当时那种情况她的注意力全在眼前的丧尸身上，哪里还有闲心关心其他地方呢？
“不、不是的！”小马连忙摇头否认，“那个、那个时候，我、我的弹匣已经、已经拆下来了。”
“啊对，我好像有看到，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花瓶摸摸脑袋思索片刻，似乎想到什么，“不过我那个位置刚好被你挡住了，基本看不到是什么情况。”
也就是说，既不是小马开的枪，也不是花瓶开的，难道是……
明慧他们把目光投向剩下的俩人，被注视着的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诧异和疑惑。
“我在后面，看不到前面的情况。”黎末耸耸肩，表示自己的无辜。“而且我的枪到现在都没用过。”
说着，他把他的弹匣拆下来给其他人证实。在细数里面子弹的数量确实没变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还在沉默的安柚。
因为安柚和花瓶的位置分别是一左一右，而花瓶的位置刚好被明慧挡住，但是安柚的位置不一样，她完全可以看到明慧那边的情况。
也就是说，最后的真相就只有一个了。
安柚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于是她也拆下弹匣，向他们展示里面空空如也的弹匣，不过其他人都疑惑不解她想表达什么。
“不是你开的枪吗？”明慧弱弱地问一句。
安柚一脸严肃地摇摇头，再次把弹匣装回去。
“很遗憾，虽然我确实看到了当时的紧张情况，但是在我扣下扳机时，打出来的是空弹。”说着，安柚把当时的情况给他们演示一遍。
打空弹的声音和打实弹的声音完全是不一样的，像明慧这种感知能力强的人来说，其实很容易分辨出来，更何况她这把是小型枪械，声音本来就和中型枪械的不一样。
而明慧之所以会以为是小马救了自己，其实是因为她听到的就是中型枪械的声音。
但是小马和花瓶已经明确表明了自己，所以除了他们，还有谁持有中型枪械？谁还能在那种情况下爆头？
“真的不是你吗？”明慧觉得有些细思极恐，她不免怀疑是不是当时的她太过于紧张才听错了。
“黎末就在我旁边，他应该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打空弹。”安柚遗憾地摇摇头，指了指旁边的黎末。
在看到后者肯定的回答之后，所有人再次陷入僵局。
“那，那是谁打的？”明慧弱弱询问道，好像除了他们几个，周围还多出了个人一样。
“不是你自己打的吗？”安柚疑惑不解，明明在她打出空枪之后，那只丧尸也就爆头了啊。
当时除了明慧自己开的枪，还有谁能开枪？
“……我吗？”明慧听得也有些迷迷糊糊的，甚至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你不要吓我啊。”花瓶感觉不妙，好像背后有人在盯着他一样。
就连最胆小的小马也都被吓得不轻。
在这条死寂无声的街道上，夜色如墨，仅有的几盏街灯散发出昏黄而摇曳不定的光芒，它们仿佛是这末日景象中苟延残喘的守望者，无力地试图驱散四周的黑暗与绝望。
灯光下的每一寸土地，都被层层叠叠的丧尸尸体所覆盖，它们或扭曲或僵硬，姿态各异，却无一不透露着死亡的气息。这些尸体在微弱的光线映照下，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恶臭，混合着血腥与腐烂，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让人几乎窒息。
偶尔，一阵风吹过，带动着地上的枯叶和尘埃，也似乎带动了那些静止不动的丧尸，让它们的手臂或头颅轻轻摇晃，发出“吱嘎”的怪响，更添几分毛骨悚然之感。
四周静得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每一下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心房，让人紧张到极致。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疑虑，他们所有人此刻都不敢对视，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生怕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就会打破这份脆弱的平衡，引来不可预知的恐怖。
阴森恐怖的气氛，散发恶臭的安静街道，沉默不语的所有人。仿佛真的有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发动攻击。
时间在这里仿佛凝固，每一秒都漫长如年。
“你没子弹了？”黎末率先打破沉静，看着安柚手里空壳的枪，思索片刻。“那你在这里待着。”
“花瓶，你把子弹匣给明慧，然后和安柚在这里待着。”
“哦哦。”花瓶老实拆下弹匣递给明慧，忽然想到什么，猛地反应过来。“诶？这次是你们仨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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