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鲸湾的晨光总带着咸湿的暖意，王婶的包子铺刚掀开蒸笼，白雾就裹着虾仁的鲜气飘出半条街。胖子踩着露水冲过来，手里还攥着昨晚没吃完的烤虾，一开口就喊：“王婶！先来十笼海鲜包，要多放姜！”王婶笑着拍了下他的手背：“急什么，锅里还蒸着，先给你盛碗海鲜粥垫垫。”
灵汐坐在铺子外的老槐树下，指尖捏着一片刚落下的槐叶，界心石在她掌心泛着柔和的红蓝光芒。自从混沌渊的事了结后，这石头就多了个新本事——能映出归墟各处的灵脉流动，此刻石面上正映着方壶的水晶森林，蓝色的灵脉像溪流般在林间穿梭，一切都安稳得让人安心。
“灵汐姐，你快来看！”阿海抱着爷爷的笔记跑过来，书页被风吹得哗啦响，“爷爷笔记里藏着张夹页，是安期生前辈画的‘归墟灵脉图’，上面标着个从没听说过的地方——‘遗忘海’！”
灵汐接过笔记，夹页上的地图用朱砂勾勒，遗忘海在归墟最边缘，被一圈虚线围着，旁边写着一行小字：“遗忘海藏灵脉枢纽，两界平衡之关键，非灵脉共鸣者不得入。”界心石突然亮了亮，石面上的灵脉图与夹页上的地图重叠，遗忘海的位置泛起一丝微弱的紫光，像是在呼应什么。
“灵脉枢纽？”吴邪凑过来看，定魂珠的白光在他掌心闪烁，“难道是调节归墟和仙界灵脉的地方？”清玄子恰好路过，看到地图后眉头微蹙：“我在安期生前辈的典籍里见过这个名字，遗忘海的海水能‘吞记忆’，进去的人会被勾起最深处的回忆，稍有不慎就会困在里面。而且枢纽若出问题，两界的灵脉会再次失衡。”
张起灵这时从码头走来，守墟者令牌的红光与界心石的紫光轻轻碰撞。他看了眼地图，低沉的声音落在晨光里：“去看看，不能让灵脉出问题。”
收拾行装的事定得仓促，王婶塞了满满一篮包子和腌鱼干，阿福又把罗盘修了一遍，还多装了两罐荧光藻：“遗忘海里头黑，这玩意儿能照得远些。”玄水龟和玄冰鲛族群早早就候在码头，玄水龟的龟甲上还沾着几颗亮晶晶的灵珠：“这是深海灵珠，能抵挡住遗忘海的记忆侵蚀，给你们带上。”
渔船驶离望鲸湾时，胖子正抱着包子笼啃得满嘴油光，含糊不清地说：“等回来，咱们得让王婶教胖爷做包子，以后想吃多少有多少。”吴邪笑着递给他一张纸巾：“先把你嘴角的油擦了，不然到了遗忘海，你的记忆怕是全跟包子有关。”
越往归墟边缘走，海水的颜色越淡，渐渐从碧蓝变成了近乎透明的白，阳光穿透海面，能看到水下漂浮着无数细碎的光点——那是被遗忘海“吞掉”的记忆碎片，有的是渔民的笑声，有的是鲛族的歌谣，落在船舷上，像星星般闪了闪就消失了。
“前面就是遗忘海了。”清玄子指着前方，那里的海水突然变成了深紫色，与周围的白色海水形成一道清晰的界线，海面上没有风，却泛着细碎的涟漪，“大家把灵珠戴在身上，别让海水沾到皮肤，不然会被勾起记忆。”
众人刚把灵珠系在手腕上，渔船就驶入了遗忘海。海水的温度骤然变凉，船舷周围的光点突然多了起来，有的光点聚成模糊的人影，灵汐看到其中一道人影像极了鲛族的老族长，正站在水晶森林里朝她笑；胖子眼前则晃着王婶的包子铺，蒸笼里的包子冒着热气，香气仿佛就在鼻尖；吴邪的目光落在一道熟悉的背影上，潘子背着枪，正回头喊他：“小三爷，快走！”
“别盯着人影看！”张起灵的声音及时响起，他拔出黑金古刀，红光劈向周围的光点，人影瞬间消散，“这些是虚假的记忆投影，越当真，越容易被困住。”
胖子猛地回神，抹了把脸：“他娘的，这海水也太邪门了，差点就顺着香味走了！”灵汐握紧界心石，石面上的紫光越来越亮，指向遗忘海的深处：“枢纽就在前面，灵脉的气息越来越浓了。”
渔船继续前行，周围的记忆投影越来越多，有的是仙界的仙岛，有的是归墟的渔村，甚至还有蚀灵尊和浊气尊的虚影，张牙舞爪地朝着众人扑来。三叔掏出安期符，贴在船舷上，符纸的红光扩散开来，虚影碰到红光就像冰雪般融化：“这些投影是根据咱们的记忆变的，只要心不动，它们就伤不了人。”
突然，海面剧烈震动起来，一道巨大的水柱从海底喷涌而出，水柱顶端站着一道半透明的身影——通体由蓝色灵脉构成，长着鲛族的尾鳍和人族的上半身，正是守护灵脉枢纽的“灵脉之灵”。它睁开金色的眼睛，声音像流水般清澈，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外来者，离开这里！灵脉枢纽不容打扰！”
“我们没有恶意。”灵汐站起身，界心石的光芒在她身前形成一道光桥，“我们是归墟的界守者，来查看枢纽的情况，确保两界灵脉平衡。”
灵脉之灵的目光落在界心石上，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归墟之心与正气之源的融合体……你们真的是守护者？”它挥了挥衣袖，周围的记忆投影瞬间消失，“跟我来，枢纽最近确实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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