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年屈指在林晚夏头顶轻敲了下，“也不想想因为谁？还好意思说风凉话？”
“嗯？”
“你进派出所报案是要填表的。”
“对啊。”
“你现在是涉案人员，派出所肯定会通知我们单位。”
“……”林晚夏一脸无语。
“所以，你回来是做什么的？”
“了解情况。”
其实一般情况下不会这样，多数是军嫂涉案，家中无人照顾由军人申请单位介入。
但是岛城太小，派出所所长恰好是转业人员，又恰好林晚夏现在名声有点大，于是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他单位。
属于私多于公。
当然公私，在很多时候也不是那么容易区分清楚的。
林晚夏这才放下心来，靠进江肆年怀里抱怨：“你怎么不早打个电话过来？”
江肆年摸摸鼻尖，明显心虚：“手机被没收了。”
“嗯？”林晚夏重新坐直身子，看着江肆年一脸的不可思议，“没收了？”
陈漫书给的手机就是最原始那种，只能打电话以及发个短信。
何况江肆年也不是那种随时会玩手机的人。
他分得清工作时间和闲暇时间。
何况，昨晚才回去，今天就没收了？
早晨起来江肆年还给她打电话来着。
“是没收还是上交？”林晚夏追问。
“上交。”江肆年坦诚，“昨晚睡觉前，我大致研究了下，这个手机着实不错。如果有这个，岛上跟陆地上就能实现实时通讯了。而且海上和陆上也可以。到时候消息的传递要比现在方便的多……”
林晚夏当然比江肆年更清楚手机的便捷，“所以呢？跟你上交有什么关系？”
“想让军方拿去研究下，做一批出来。”
林晚夏乐不可支，“那你可太为难你们军法的研发部门了。你要知道这也算是陈漫书作弊。我要是你会直接打申请让军方跟陈漫书合作，让他们特制一批给你们。”
江肆年默了会儿，才开口：“我也想过。但是这个好像很贵。我们军费有限。”
林晚夏：“……”
部队穷？！
江肆年轻叹：“真的。自打改革开放以来，经济飞速发展，但是我们不是直接的生产经营单位，只花钱不赚钱。加上咱们总设计师提出国防和军队建设要腾出力量支援国民经济发展，以及建设一支强大的现代化、正规化军队……所以我们今年也大幅军改。”
从6月份开始，原本的三十五个军要裁掉十一个。
近三分之一。
裁军百万人。
“唔……”林晚夏记起来了。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她记忆里可不止是百万大裁军，“你们以后是不是还得自给自足？”
改革开放其实就是摸着石头过河，想方设法寻找一条适合自己的路。
过程中难免也会走弯路。
百万大裁军大概也算弯路之一。
当然这个弯路指得是跟经济有关的部分。
百万裁军后，部队开始自给自足，也就是说允许部队经商。
所得用来发放官兵的工资以及充当军费。
原着里提过一句，某大院驻地把沿街房围墙打洞，出租给附近的百姓以获取租金。
总之，八十年代真正可以称之为全民经商。
江肆年点点头，长长叹息一声，圈着林晚夏的腰，下巴搁在林晚夏肩膀上，“媳妇儿，等军改结束，我得养我们向阳岛的官兵。到时候怕是真得吃软饭了。”
赚钱，人人都想，可不见得人人都会。
林晚夏乐不可支，白天被林有志气的那股子憋闷也散了去，单手搂着江肆年的脖子，另外一只手勾着他的下巴，“来，爷，给妞笑一个！”
闹了一会儿，江肆年问起白天的事。
林晚夏大体说了说，眉头皱起，“真没看懂林有志这拨是什么操作。”
“我找人打听一下。”
江肆年拿过林晚夏的手机，拨了几个电话出去，就牵着林晚夏的手往外走，“不能因为生别人的气委屈自己，走，我们去吃饭，然后买些东西回来。”
原本在小屋里温馨的家具，放在别墅里显得空空荡荡。
林晚夏摇头，“吃饭可以，添置家具就先算了，我打算先装修一下。”
“像四合院那样？”
林晚夏点头。
“行！回头我找人过来，你想要什么样就给他们说。”
江肆年的人脉从来不会让林晚夏失望。
林晚夏想起一事，快走两步到江肆年身前，转过身 倒退着走跟江肆年面对面，“百万大裁军，你是不是有很多战友会复员转业？要是碰上家庭条件不好的，或者赶上下岗潮的，岂不是揭不开锅？”
有个不愿意承认的客观事实就是当兵的大部分确实是穷人家孩子。
其余的小部分要么是二代三代要么是来锻炼或者圆英雄梦。
裁军对那些穷人来说，无异于裁员。
而且下岗潮马上也要来。
“嗯。”江肆年点头。
林晚夏想了想，“等航母的事情解决，我想开一个造船厂。到时候大概需要不少人，你战友需要来的尽管来。你放心，福利待遇不会比他们铁饭碗差。”
江肆年伸手勾着林晚夏的腰拉进怀里，“林晚夏。”
“嗯？”
“我越来越爱你了怎么办？”
林晚夏咯咯笑，“我倒是越来越不认识你了。”
油嘴滑舌的，哪里还有当初闷葫芦样？
江肆年哼哼两声，“等晚上就让你再熟悉熟悉。”
林晚夏：“……”
都当了母亲，听见这么露骨的话，还是忍不住会红脸。
行吧！
闷.骚起来，还是熟悉的样子。
两个人吃了点儿东西，回到家王妈带着月月已经睡下。
江肆年问林晚夏：“你真给月月断奶啊？”
“嗯。”
江肆年目光下意识往下移。
“听说断奶的时候你也会很受罪？”
林晚夏点点头，“跟当初乳腺炎有一拼。”
胀到发疼。
脱了衣服才吓人，黛青色的血管一清二楚。
江肆年一把抱起林晚夏往卧室走，“我帮你！”
脚指头都知道他要怎么帮？！
林晚夏红着脸低声抗议：“不行！那会让我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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