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安的目光好像刀子一样，在女子身上犀利的扫来扫去。
身材不算高大，但绝对风韵无边，加上一股哀怨的愁色，精致的面容，的确惹人怜惜。
语气平淡道，“带我过去吧。”
他敢发誓，绝对不是因为女子饱满的酥胸，而是因为女子那异于常人的聪颖，他想从女子嘴里得知一些有关归墟城的消息。
女子露出一抹喜色，惊呼道，“客官请随我来。”
顾淮安望着频频回头的女子，脸色一沉道，“走就是，我跟得上。”
女子歉意的施了一礼，脚步顿时变得飞快，可路线却是绕了个弯，顾淮安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牡丹楼的后门，然后在几名中年女子的叹息中，进了院子。
顾淮安远远听见一名女子说道，“春娘刚走，现在又轮到秋娘了，我们几个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另外几名中年女子也是心如死灰，其中一人往这边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干脆咱们死了算了，秋娘还能保着身子，免得被那些臭男人糟蹋。”
顾淮安在秋娘的背影上，看了几眼，他在想，这几名女子的话，是不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秋娘察觉到一缕视线，一眨不眨地放在自己的翘臀上，脸色顿时羞红了一片，可现实的无奈，让她不得不忍受这一切。
等到两人上楼以后，两名未成年的丫头，捧着一些茶水，以及一些早就没了色彩的糕点，缓缓走上楼来，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然后红着眼睛将糕点茶水放在了桌面上，弯着腰退了出去。
顾淮安蹙眉，神念小心翼翼地游走在整个牡丹楼中，发现整座牡丹楼，除了几名刚刚见到的中年女子，就只剩下一些未成年的丫头，眼前这位秋娘，算是唯一的顶梁柱。
秋娘见门已经关好了，亲手为顾淮安沏着茶水，语气娇媚道，“官人第一次进城，自然不懂归墟城的规矩。”
顾淮安的眼睛盯着茶水，伸手从怀里拿出一物，若有所思的问道，“姑娘可否告知一二？”
秋娘拎着茶壶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语速极快道，“客官只管问，秋娘知无不言。”
顾淮安也不客气，开门见山道，“城里还有多少人，为何我一路走来，只有你们几间青楼营业，其他的门市无一开张。”
秋娘坐在顾淮安对面，一本正经道，“归墟城中还有万人不到，除了数千老幼病残，剩下的几乎都是兵痞，客官进城的时候，怕是已经见识过了。”
顾淮安知道她说的什么，又问道，“其余人呢？”
秋娘眉眼一弯，语气幽然道，“躲在家里，夜里才会出来。”
顾淮安眉心一紧，问道，“为何？”
秋娘脸上带有一抹惧色，眼睛朝着窗外望去，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起身走到窗边，关上窗户以后，方才轻声说道，“归墟城闹鬼。”
顾淮安的脸色精彩到了极致，鬼，一群修仙问道的人还怕鬼？
再说了，即便有鬼，为什么白天不出门，反而夜里出门，这不是颠倒阴阳吗？
秋娘见顾淮安不信，语气低沉道，“客官若是心有疑虑，可以留在这里待上一晚，夜里自然就会知晓。”
顾淮安目光灼灼地望着秋娘，秋娘也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两人间没有任何旖旎。
良久以后，顾淮安又问道，“既然有鬼，你们为何不逃？”
秋娘咬咬牙，右手抬起，衣袖瞬间滑到肩臂处，左手将衣袖拦住，脸色一红道，“客官自己看吧。”
顾淮安目光一扫，发现秋娘胳膊下，有块胎记一样的东西，神念扫过，却是一丝察觉都没有，只能用肉眼看，立马告罪一声，上手在鬼脸处摸了一下。
秋娘身躯微颤，脸色已经红到极致，呼吸都有些娇喘。
顾淮安见状，连忙坐回椅子上，语气平淡道，“其他人都有？”
秋娘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毛骨悚然道，“只要待在城里超过三天，所有人都会有这个印记，而且从此以后不能离开归墟。”
顾淮安皱眉道，“那为何外界一无所知？”
秋娘红了眼睛，失声道，“归墟城早就与外界断了联系，客官应该是近些年来，第一个走进归墟城之人。”
顾淮安起身，他想去外面看看，踱步到房门时，秋娘喊住了他，提醒道，“夜里一定不能留在外面，要么趁着天黑之前出城，要么找个院子歇上一夜。”
顾淮安拱手告谢，伸手指着桌上的天材地宝，轻声道，“给你的。”
秋娘还没来得及谢谢，顾淮安已经消失无影了，牡丹楼中，一朵供奉起来的牡丹花，陡然亮了一下，然后又灭了下去。
出了牡丹楼，顾淮安抬首望了一眼，伸手在心口处摸了一下，转身快速游走在归墟城中，半晌以后，与姚钱在城池中央碰头。
姚钱道，“靠，老子就没见过这种城池的，看见老子过来，一个个就跟见了鬼一样，避如蛇蝎，一溜烟地关上窗户，根本不给我搭呛的机会。”
顾淮安沉着脸道，“我倒是有些思路，只不过需要晚上验证一番。“
姚钱急忙道，“都有什么想法，赶紧说说。”
顾淮安摇了摇头，“先不急，等晚上看过以后再说。”
姚钱对他这种卖关子的行为很是不爽，转身就跑远了，顾淮安出声问道，“去哪？”
姚钱随口回了句，“要你管。”
顾淮安又在心口处摸了一下，转身漫无目的地走在城池里。
时间悄无声息的划过，夜色已经缓缓降临，顾淮安已经传音回去，说今晚先不回了，明天一早再说。
身子悄无声息地靠近城门附近，他倒想看看，这座与世隔绝的归墟城，到底是个什么鬼。
不久以后，便见到两名拦路的士兵，等到城门关上后，两人好似冢中枯骨一般，变得瘦骨嶙峋，眼睛里闪耀着绿油油的光芒，整个人再无一丝生机。
姚钱凑近过来，神念传音道，“这里不是活城，白天见到的全是鬼。”
顾淮安了然，道，“跟我来。”
两人拐弯抹角，一路狂奔，终于赶到牡丹楼后街，姚钱不明所以的问道，“来这干嘛？”
顾淮安讳莫如深的回道，“见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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