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些人都死了吗？”
在回黎乐家的路上，秦莉莉好奇的问道。
“莉莉！不要乱讲话。”
黎乐直接开口呵斥，无论如何，这种事情都不应该当面问。
“嗯。”
秦岚倒是没有避讳什么，直接点头回答。
“哇，你真厉害。”
秦莉莉没有表现出害怕，反而是很佩服秦岚的实力。
龙京市寸土寸金，黎乐和秦莉莉住在一个大杂院里。
顺着一条小巷走，柳苏众人终于是见到了黎乐母女俩的家。
说是家，其实就是一个狭窄的屋子，小小的屋子里挤满了生活用品，两张床仅仅只用一张挂线撑起的床单隔开。
这样的屋子看上去都没有秦岚别墅的一个厕所大，很难想象，这样截然不同的住处相距不过半个小时的车程。
四人进入屋子，气氛变得有些沉默。
就连最活泼的秦莉莉都察觉到了凝重的氛围，开始沉默不言。
“说吧，当年我父亲是怎么死的。”秦岚将剑拔出半截，直视黎乐，“如果你有半分说谎，我会了结你的生命。”
“秦姐姐，你怎么...”
秦莉莉对于秦岚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感到有些害怕。
其实不用秦岚说，秦莉莉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秦岚的五官和她很像，这一点秦莉莉很清楚。
在看过惊悚游戏的直播过后，班上不少人都拿她打趣，说她是不是秦岚的亲戚。
毕竟她姓秦，秦岚也姓秦。
可天下相似的人多了去了，相同姓氏甚至是同名同姓的人也大有人在，所以她也没当回事。
直到今天她见到了秦岚本人，她也不由去猜想自己和秦岚的关系。
“不要伤害我妈妈。”
秦莉莉挡在了黎乐面前，她的眼眶有些发红。
秦岚的恐怖实力她可是知道的，杀掉自己的母亲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
她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柳苏，可惜柳苏完全没有反应，只是一副看客的姿态，丝毫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没事的，莉莉。”黎乐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女儿，“只是一些误会而已，我说清楚就行了。”
黎乐将目光落到秦岚身上，幽幽道：“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
“秦家得到的结论我大概也知道是怎么样的。”
“但是你所了解的并不是事情的真相。”
“没错，一开始，我的确是欺骗了你父亲，我不是什么风尘女子，我是专门来套取他情报的间谍。”
黎乐一开口，秦莉莉就有些云里雾里。
什么风尘女子？什么间谍？
开什么玩笑？
我妈妈这样连钱都容易弄丢的人怎么可能是间谍？
如果不是自己妈妈亲口说出来，秦莉莉是完全无法相信的。
“我的任务从一开始就不是通过你父亲进入秦家内部，而是要他的命。”
秦岚的脸上没有依旧任何表情，仿佛她的情绪就是一滩死水，完全不会有所波澜。
“特地以风尘女子的身份，就是为了让你父亲和你爷爷反目，最后离开龙京市，离开这个秦家掌控的地方。”
“可是，当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的时候，你父亲忽然对我求婚。”
“这是我完全没有意料到的，就像他们没有意料到我爱上他一样。”
说到这里，黎乐的脸上露出幸福的追忆之色。
“终于有一天，我向你父亲坦白了一切。”
“我原本以为他会离开我，恨我，甚至是杀死我。”
“这些我都认了，可偏偏你父亲在知道后更加坚定的要迎娶我。”
“我真的很羡慕你的母亲，能够遇到这样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我知道他爱的从来不是我，他爱的是你母亲留在我身上的影子。”
“秦家人都只知道我的眼睛很像你的母亲，只有你父亲知道，我的眼角膜就是你母亲的。”
黎乐的话就像是投下了一枚深水炸弹，就算秦岚再怎么处变不惊，这一刻她都无法自制的抬起头看向黎乐的眼睛。
“所以我说，你父亲只是爱你母亲留在我身上的影子。”
黎乐说到这里有些苦涩，她也是在一次偶然间才得知，让自己一只眼睛重获光明的人，竟然是秦剑的亡妻。
“后来我怀孕了，你父亲为了保护我和我腹中的孩子，主动走出了龙京市....”
秦莉莉听到自己母亲的这一段话，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坐着的秦岚。
所以...
自己和秦岚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她现在这也是第一次听自己母亲讲起自己的父亲，以前无论自己再怎么追问，她都只是糊弄过去。
“那把凶器你又作何解释呢？”
虽然有一瞬间的恍惚，但是秦岚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姿态。
“你说的是那把匕首吗？”
黎乐似乎早有预料，她反问道。
“嗯。”
秦家调查得出那把匕首上的指纹正是黎乐的指纹。
“那把匕首是我亲手交给你父亲的东西。”
“你知道为什么我和莉莉能这么安全的活到现在吗？”
“这是你父亲留给我们母女最后的庇护。”
“只要我一日不出龙京市，他们就一日无法对我下手。”
“如果我在龙京市出了意外，秦家绝对会大力追查我的死因，从而查到他们的头上。”
“他们也不会让秦家找到我，正是你父亲的这一手，让我们母女俩能够在两方大势力的夹缝间勉强求生。”
唰。
秦岚将剑弹回剑鞘，结合黎乐的话以及自己多年来私下调查的结果，秦岚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所以，是哪个势力杀死了父亲？”
“这...”
黎乐有些为难，这件事是一个很巧妙的平衡，如果让他们知道了是自己泄密，她和女儿都绝对会被杀掉的。
“你们不会出事的。”
秦岚似乎是看出了黎乐的担忧，她出言安抚。
在得到了秦岚的保证，黎乐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早晚会查到自己和秦岚有过接触，到时候自己和女儿的处境也会很危险。
其实无论自己会不会泄密，他们都有可能出手除掉自己，以绝后患。
“是梁家，龙京市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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