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时的这个计划宣告失败了。”
“世界运转的法则并不允许已经死亡的灵魂进入新的身体，所幸当时只是试验，我们并没有制造出数量太多的人造人。”
“但是我们同样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那些已经被制作出来的幼年人造人，所以，只好暂且把她们封冻在海底基地的生物培养仓内。”
“直到……事情再一次脱离了我们的掌控。”
“我们也是后来才发现的，被我们撞破的世界壁，一直没有得到修复……”
零在这里举了一个很形象的比喻。
世界壁的破碎，对于世界来说就像是被打碎了蛋壳的鸡蛋一样，外界的‘细菌’便会随着破损的部位渗透进鸡蛋内部，从而导致里面的鸡蛋液腐烂变质。
但是世界和鸡蛋又是不一样的。
鸡蛋自己没有能力修复蛋壳，但是世界是可以的，却不知道它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就那么做。
又接到了这么一则噩耗的零只好组织下面的族人，满世界地去寻找破碎的世界壁碎片，看看能不能帮它稍微补上一点。
后面几十年里，零零碎碎的倒是也找到了一些，可一直有一块最大的，也是最核心部位的碎片始终不见踪影，直到有一天，零在海底监测到了一波突如其来的海啸——
这不是自然产生的，但更不是出自她们塞壬之手。
总之，那波海啸没有侵扰陆地，反倒是席卷了塞壬的海底基地，其中便有那个封存着人造人的特殊地点。
等到零亲自去现场检查的时候，里面几乎所有人造人的胚胎都已经破损，失去了生机。
但……但是还有一个实验编号为PIXT0317的胚胎，是彻底不见了踪影，上天入地，就像是那块世界壁碎片一样，完全找不到它。
“…………”
“………………”
又一次，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韶明的方向，并且眸光中所夹带的复杂神色，比上一次更甚。
已知韶明的种族是人造人。
又知几乎所有的人造人胚胎都在后来的一场海啸中失去了活性，那么请问，韶明就是那位PIXT0317的可能性大概有多少？
腓特烈大帝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了一下。
反倒是企业，很干脆凑过来地捧起了韶明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
“这种事情，以后绝对不会再有了！”
“…………？什么事情？”
“你作为实验体的……哇唔！”
“拜托你搞搞清楚，谁有这个胆子抓我去做实验啊，笨蛋！”
韶明反手就是一个脑瓜崩弹在了企业的脑门上，只是话虽如此，她嘴角的微笑依旧上扬了些许弧度。
好吧……这种感觉也不错。
“但是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
“原来韶明很多年以前就已经诞生了吗，那至少已经有……有一百，两百多岁了吧！？”
莫名其妙被加大好几倍岁数的韶明：……
她今年才二十五！
不管谁来，都是二十五岁！
好在提出这个疑问的舰娘很快就被其他人给物理禁言了……以捂嘴的方式。
“蠢货，这个时候最重要的问题才不是这个啦！应该是那个世界壁的碎片才对，所以说那个东西现在是在韶明身上吗！？”
“世界壁的碎片……听起来就好威风诶！”
“那种东西带在身上，会不会造成什么负担啊？”
“韶明一直都有在做身体检查的，从数据上看起来很健康啊，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你说呢，英仙座？”
“……我选择当一只蘑菇。”
这个问题有点要命，英仙座她拒绝回答。
与此同时，腓特烈大帝和俾斯麦的眼神再度碰撞到了一起，彼此都从对方的眼底中看出了了然的神色。
怪不得韶明的身体突然就衰弱了，原来是承载着世界的格位……
啊这，好像也不对啊？
为什么前面二十几年好端端的，偏偏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下子，毫无征兆地就虚弱下去了？
这不合常理啊！
“好吧，接下来还是让我来解释吧，你们大概谁都说不清楚的。”
“首先的问题是，世界它有自主意识吗？”
“其他的世界我不知道，反正咱们这个世界是没有的，倒不如说它只有泛意识而已，并没有实质的真意识。”
“但这不妨碍它想要促成一个完整的世界意识的想法，而这次塞壬突然闯入的意外，则是在它看来最好的机会，于是在它的运作下，一片世界壁的碎片被藏匿，一座人造人的基地被摧毁。”
“而最后，它将目光投注于我。”
“没有灵魂的空白躯体，并不完整的世界权柄……再加上一点点的奇迹。”
“于是，我诞生了。”
只是，在世界安排好的命运线中，这具躯体只会作为最初孕育意识的温床而存在。
……就相当于婴儿床一样。
所以等到她最后成熟，终究有脱离这具躯体的一天，这大概也就是零她们一直在说的觉醒吧！
被韶明又稀里哗啦地塞了一堆爆炸性的信息，腓特烈大帝她们的大脑再次成功宕机了。
也只有零暗自叹了一口气。
所以说，坐在她面前的韶明，就相当于这一整个世界的分量，她要是不客气点，作为塞壬核心的她自己或许能逃出这个世界，但是恩普雷斯她们大概是得要永远地留在这里了。
夹在大脑宕机的同伴和唏嘘感叹的塞壬中间，一脸茫然的企业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她眨了眨眼睛，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所以说，你们还记得那些世界壁的碎片是要拿去填窟窿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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