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把筷子放到筷架上。
“行了，我说别说了。我当你们是朋友才来吃饭。你们铁了心要挖墙脚是吧？我明确告诉你们，我不走。”
说完，他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把纸巾砰的一声拍在桌上，以示不满。
杨姐赔笑着道：“不说了不说了。”
她看向老刘，责怪道：“人家老孙暂时担任选角导演又如何？他会其他的呀。留下，熬一熬。等方荣退休了，哎不对，方荣可能不愿意退休，想拍到70岁。那也没关系，老孙年轻，再过二十年，你也才60嘛。总归有出头的那天！别难受，放宽心。”
孙立深吸一口气。
强行忍住掀桌子的冲动，把刚拿起的筷子拍在桌上。
“承你吉言。再待20年，向擅长不同题材的顶尖导演学习二十年，我的确能够出头了。”
“你说得对，我会好好留在东方传媒，而不是去一个令我原地踏步的地方。”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以后有公事找我的话，联系邮箱即可。”
说完，孙立砰的一声站起来，摔门而出。
他身后的包间里，二人相视一眼。
老刘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哎，杨姐，他这态度可怎么办？”
公司答应，只要他把孙立拉过来，就奖励他一笔丰厚的奖金，下个项目还让他当总导演。
现在看来，难了。
杨姐看了看孙立离开的方向，脸色有点难看。
她抱着胳膊，声音冷淡地道：“学习20年？说得好听，人人都有虚荣心。陈潇接下来继续拍《哈利波特》，就要继续选演员，肯定让他继续当选角导演。等他再当一段时间选角导演，心里肯定难受，到时候就要找我们了。”
“没错。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嘛。咱们今天没白来。”
……
另一边，饭店停车场里。
孙立猛地关上车门，放肆地骂道：“我呸！”
挑拨离间真恶心。
难受尼玛难受？天天跟你们勾心斗角才难受！
老子当年本就是散修。
就算干一辈子选角导演，老子也在东方传媒苟着！躺平多活几年不好吗？
一天到晚说话弯弯绕绕，勾心斗角，情绪负担拉满。
工作疲惫程度80%，人际交往直接把疲惫程度拉到120%！
工作10年，少活15年。
烦人，再找他就直接拉黑！
突然感觉，爱炫耀的方孔雀都顺眼了不少。
孙立靠在汽车座椅头枕上，深吸一口气。
话说回来，在东传过平静日子过久了，自己脾气还大了啊。得改。
孙立冷静了几分钟，系上安全带，准备开车走人。
刚想插钥匙，手机上弹出一条消息。
孙立放下钥匙，解锁屏幕一瞧，是制片部发来的消息。
点开消息，只见对方发来一个文件，名为《哈利波特与密室-主创人员名单》。
紧接着便是一条文字消息：“孙导，这是用于第二部申请立项的名单，请您抽空看看，是否有需要调整的人员？”
孙立疑惑皱眉。
他看吗？
哦，明白了。
大概是二三部之间调整不大，所以第二部就让他看，定下人员吧。
这么想着，孙立点开文件一看。
第三行赫然写着——总导演：孙立。
孙立顿时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倒吸一口凉气屏住呼吸。
等一下？是不是写错了？
他立刻发消息问道：“我是总导演？”
“是的，陈导大致定的名单。他说部分人员需要调整，他就起草了一份草稿，标明撤出人员。”
“好的。”
孙立立刻退出聊天软件，给陈潇打去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孙立开门见山道：
“陈导我看到第二部主创团队名单了，我们不是说交接吗？总导演写你吧？”
电话对面，陈潇正趁着今天休息，在魔都青浦区的朱家角古镇里闲逛，此时正坐在茶馆二楼歇脚。 听他要聊工作，就走到茶楼人少的窗口，低声说道：“我打算一月下旬就撤了。偶尔过来看看。拍摄到五六月份，写我不合适。我前期以编剧和投资方的身份来剧组。”
目前计划是12月10号开始解读剧本，选拔新加入的演员。这段时间的工作，也算是编剧的工作。
1月初开拍，待到1月下旬。
才待20多天，把他写成总导演……他的命也是命啊。
在下虽贱，但愿寿命胜龟。
“好吧。谢谢、谢谢陈导。”
“没事。”
孙立犹豫了一会说道：“那个……今天乐众找我了，为了防止误会，我还是跟您说一声吧。我跟他们可是清清白白！”
“我知道，咱们才是同流合污的关系。”
“对，哦不对。”
“好了。话说回来，我建议等开机仪式再公布名单吧，省得粉丝多想。”
“好的！”
简单聊了几句后，陈潇挂掉电话，继续闲逛。
又一周过去，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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