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事态紧急,您还是随老奴走一趟吧。”许嬷嬷再次催促。
“闭嘴。”北辰砚一声冷喝,吓的许嬷嬷双腿都直发软。
“去吧。”林思棠推了推他胸膛,眼帘低垂,拢着衣物。
北辰砚长呼口气,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等我回来。”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依旧整理着衣服。
等他回来,怕就是天翻地覆,鸡飞狗跳,如今的温情再不会有了。
但知他心意,有片刻温存,也不算亏。
北辰砚心中却隐隐有丝不安,他盯着她,“思棠,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他这会儿才发觉她颇有几分不对劲儿,“你告诉我,如今我在府里,一切事情都有我替你撑腰。”
她系腰带的手生生僵住,心倏然痛的难以跳动,似被人狠狠揪住,令她透不过气。
这一瞬,懊悔如泉涌一般翻腾,挥之不去。
“思棠,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我来解决。”
她抬眸望着他清隽的面容,忍着泪珠,努力扯出一抹笑来,“没有人欺负我,是我自己辜负了自己。”
“你快去吧,莫让母妃久等。”
北辰砚深深看她一眼,手指在她发红的眼圈上碰了碰,“我很快回来,你等着。”
等他回来,不论什么委屈,他都替她撑腰。
——
安寿堂。
北辰砚脸色阴郁的行了一礼,“母妃那么晚不睡觉,对身子不好。”
北王妃脸色也不怎么好,可听了这话,脸色更不好了。
这混账小子!
“您着急寻儿子来,有何要事?”他在北王妃右侧坐下,丫鬟奉上茶水都没有接,只蹙眉盯着北王妃。
“都退下。”
屋中下人除了许嬷嬷在内都退了个干净。
北辰砚看着沉着脸的北王妃,眉头又皱深了几分。
北王妃抿了口茶,“深夜回府,也不说来安寿堂看望一眼母妃,报个平安,入府就往墨香居跑,你眼里除了她是没别人了。”
这声她,令他听出了几分不满的意味。
他隐隐觉得,思棠的反常许就是与母妃有关。
“我幼时,父王打仗回府也是这么做的。”不仅他们兄弟二人见不着人,就连正院都紧闭院门不让他们进。
北王妃一噎,老脸通红。
“混账东西,嘴里没大没小。”
北辰砚垂着头不说话,心里却急切万分。
“许嬷嬷,将你查到的情况与二公子说说。”
许嬷嬷上前两步,福了福身,“前些日子老奴去街上一家生药铺子给王妃买安神香,却偶然碰到了少夫人身边的知夏,也在给世子妃买药物,我们就搭了几句话,知夏走后,那铺子里抓药的小生同老奴闲聊,说起知夏是那里常客,老奴就不经意问了一句……”
她抬眸偷觑了眼沉默的北辰砚,才又开口,“那小生说,知夏姑娘以往常在他那买几味药材,因为药材特殊,他记得十分清楚……”
“什么药?”北辰砚开口问道。
“是……熬煮避子汤所用的几味草药。”
屋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后,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北辰砚砸碎了茶盏,豁然起身,脸色阴戾。
“胡言乱语,如此荒谬之言怎可不经查实就贸然出口。”
许嬷嬷吓的唰白了脸,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北王妃淡淡接口,“我已经派人查实了,那个丫鬟曾在多家生药铺子购买药材,所购药材种类,皆是避子汤中所用。”
“砚儿,做事,莫因为私情而有失偏颇。”
北辰砚没有说话,心脏仿佛被人生生撕裂,疼的他腰都弯了几分。
他拳头紧攥,脸色由阴沉转为苍白,跌坐在了椅子上。
北王妃不是个信口开河,胡乱扣罪名的人,她说有,那便是真的有。
北王妃挥了挥手,让许嬷嬷退了下去。
“砚儿,由此可见,她同你并不是一条心,依母妃所见……”
“母妃对她做了什么?”北辰砚偏着头,那双冷如幽潭的眸中是浓浓戾气。
“什么?”
“我说,您对思棠做了什么?”
北王妃完全不曾料到小儿子会是这样的反应,不由心中发沉,他当真爱那个女子爱到了这般地步。
“我只是派人将她软禁,她毕竟是你的妻子,你不在府中,我能将她如何?你不是都见到人了,缺胳膊还是少腿了?”
北辰砚拧着眉收回了视线,声音依旧冷的结冰,“此事,只是许嬷嬷偶然得知?”
北王妃点了点头,“误打误撞,若非如此,我还不知那女子……”
话未说完,北辰砚已面无表情的起身走了。
“……”
“你站住。”北王妃心口堵着一口气,“此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我夫妻私事,自己可以解决,不用母妃插手,墨香居的侍卫,还请母妃即刻撤走。”
他大步流星的出门,森冷的目光突然在门口垂着头的婆子身上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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