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李泰和李恪三个人几乎同时接通了视频。
“阿爷！”
“阿爷”
李泰和李恪同时跟李世民打招呼。
“阿爷！这两天怎么样？忙不忙？朝里没什么事吧？”李承乾问道。
李世民点点头，“没什么大事！你们三个还好吧？”
“都挺好的…”三个人几乎同时回答。
由于群视频画面比较小，李世民靠近屏幕看了看，“你们这是在哪？”
“酒店！”李泰说着把手机拿起来拍了一下全景。
三个人正坐在酒店客厅的椅子上，中间的办公桌放着三台笔记本电脑和一些零零散散的资料。
“哦哦！”李世民点点头。
长孙皇后听到李世民跟李承乾他们开视频，也走过来准备说几句，已经好几天没有见三个孩子了。
“高明！你们吃饭了没有？在那边还习惯吗？”
“吃过了！阿娘！”
“阿娘放心，我们都挺好的！”
“这边吃的东西跟咱们那边不太一样，不过都很好吃，可惜兕子没来！”李泰笑道。
小公主们正在旁边听张锦秀背《素问》，听到还有自己的事？小公主赶紧跑过来，把脑袋伸到屏幕上。
“四兄！你都吃什么好吃的了？”
李泰嘿嘿一笑，“那可多了！都吃了好几天了，我也不能一样一样跟你说，反正都很不错！”
小公主一撅嘴，“我也想吃，四兄你给我带回来！”
“都是在饭店吃的东西，现做的怎么带啊？从这里到家要八九个小时，凉了也不能吃了！”
小公主皱了皱眉头，“没有凉菜吗？你带凉菜啊！”
李泰：“……”
“哈哈…”李承乾笑道：“行行！有凉菜的话我们给你带回去！放心吧！”
长孙皇后又问道：“那边冷不冷？你们拿的衣服够不够？”
李恪拿起手机来拍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阿娘放心！这边比咱们那边暖和，我们都穿的单衣！”
“哦哦！那就好！你们三个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其他的不重要！”
“多谢阿娘关心…”
长孙皇后拉了拉小公主，“去玩吧！别耽误我阿爷和阿兄们聊天！”
“嗯呐！”
小公主又跑去跟城阳公主和张锦秀她们玩，长孙皇后知道李世民有正事，也躲到一边。
李世民清了清嗓子，这才问道：“你们三个学的怎么样？有没有收获？”
李泰笑了笑，“阿爷你这个问法不对，你应该问收获有多大？”
李世民也笑了笑：“说说吧！”
李恪作为技术主力，第一个发言：
“阿爷！这次来船厂比前几次考察的那些工厂收获都要大！
就拿船身设计来说，人家可不是凭经验设计或者建造，而是先做“船舶流体力学模拟”，要通过测试计算“航行阻力”“稳性参数”，再根据数据调整船型——比如船首做成流线型减少破浪阻力，船尾优化螺旋桨适配角度提升推进效率，每一处改动都有精确测算，绝非咱们木船“依样画葫芦”的造法！”
“抛开设计先不提，人家的制造标准就刷新了我的认知！
比如说焊接质量的控制，我之前觉得只要能把东西焊结实了就行了。没想到造船的焊接技术要求严苛至极，不是说你觉得行了那就行了。
焊缝需要用射线做“无损探伤检测”，查看内部是否有气孔、裂纹，但凡有一丝瑕疵，便要重新焊接，而且不同部位的焊缝，还分“单面焊双面成形”“多层多道焊”等不同工艺，确保每一处连接都能承受风浪冲击和海水腐蚀。”
“我刚才说的仅仅是焊接方面的一些浅显的要求，再就是炼钢。”
李恪说着拿起一叠资料在镜头面前晃了晃，“这两天我所学到的炼钢要求就整理了这么多，这还是我在船厂听到的，钢厂我们还没有去…”
李世民表情严肃，两只手交叉在一起放在茶几上，双唇紧闭，一直静静的听着，连头都没点一下！
江南听着手机里的李恪滔滔不绝，也趴到李世民身后的沙发背上看热闹。
听了好半天，趁着李恪说话的间隙，李世民这才说了一句：“说点别的吧！你们有什么想法？”
“是这样的，阿爷！”李承乾接话道：
“刚才三郎说的这些制造技术看似琐碎，其实说的是背后整个工业体系的根基，这不是单一的一个工厂就能做到的，需要整合全国之力，各个行业形成环环相扣的产业链才能达到。”
李泰点点头：“正是！一旦这种体系建成，不仅能造符合高标准的钢铁船，其他的行业也能得到发展。比如说制造先进的农具、兵器，或者工程机械，发展水利工程等等，这些都是相通的。”
“对！”李承乾接着说道：
“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建设一套成熟的工业体系，是“规模化生产”与“跨行业协同”！”
李恪又说道：“其实这里面最关键的还是“认知的革新”！不幸的是，我们最缺的就是这个，但幸运的是，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问题的所在…”
“对！这种“探索未知、改造自然”的思维，才是强大的根本……”
三个人喋喋不休，李世民也一直没有说话，但眼底本来冷冽的光芒渐渐黯淡了下来。
“行了！你们好好学！早点休息！”李世民说了一句，伸手挂了视频。
江南觉得李世民有些奇怪，“怎么了二叔？”
旁边的长孙皇后也感觉到了，一脸担忧的看着李世民，但是什么都没有问。
李世民双手交叉放在脑后，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咋了这是？怎么开个视频还开郁闷了？”江南调侃了一句。
李世民沉默了片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转过头来问江南：
“臭小子！刚才他们三个说的话，你能听懂吗？”
江南点点头：“这有啥听不懂的？说的多直白！大唐没有完整的工业体系，需要一点一点建立！等有了完整的工业体系一切都好解决了！我们现在也是这样发展起来的，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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