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次，林初生没有否认。
玄女却是笑了，道：“你若能做到，我便是做那许星又何妨？”
“前辈说笑了，你是你，她是她！”
玄女对此，依然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而后，林初生转身，朝向了恒天河，接连三步迈出，便已经来到了恒天河上，玄黄龟旁。
他看了看还在玄黄龟大口中挣扎的玄龟，无言。
接着，他又是一步跨出，来到了灵洲中域，天幕之外。
曾经的他，站在天幕前，只觉天幕无比遥远，似永远都无法触及。
但此刻，他的感受完全不同，天幕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蓦然，他凝动了劫道法掌，一掌落在了天幕之上，便见那连玄龟显化光年之躯都无法撞开的天幕，在他的一掌之下，就这么破碎了。
天幕下，有一块巨大天土，天土中央，盘坐着一位沧桑老人，他于天幕破开的瞬间，缓缓睁眼抬头，悠悠叹道。
“天开了，劫也要来了……！”
而林初生，同样随着天幕的破开，随着浓郁血雾的开散，终于看到了灵洲中域的境况。
他不仅看到了那位老者，更看到同在天土之上，那位老者周身，有着一个又一个的血红道果，如心脏在跳动着。
在天土之外，有一尊尊巨人，在巨人的脚下，是累累的尸骨！
这些巨人的血肉中，连接着锁链，正用这些锁链，拖拽着尸骨，不断朝着中央天土汇聚，在天土之下，堆积成了一座座尸山！
纵使林初生的推演能力再强，也无法想象，灵洲中域，竟会是这副人间炼狱的场景。
入道之初，他曾以为，在灵洲中域，有一片净土，圣人镇守在那里，赋予一方安宁。
可当他亲眼见证时，才明白，哪有什么净土，哪有什么安宁。
在圣人的身上只有无穷的恶，大恶！
那些拉拽锁链的巨人，周身涌动着浓郁的蛮族气息，并非而今的新蛮气息，而是远古后土的古蛮气息，与张地天那缕道血的气息，极为接近。
这些巨人，赫然都是一尊尊古蛮之修，包括那累累的尸骨，也都是无数的古蛮尸身。
在灵州大地上，林初生其实也曾遇到过一些古蛮巨人。
好比最初在阴冥之地的那片仙野中，他为了筹集炼制血灵丹的材料，在寻找火猡妖兽的途中，就曾遇到过一尊，血山经还是因此得来。
只是这些古蛮巨人，大多都潜藏沉睡在大地土层之中，轻易不会出现。
而根据眼前所见的一切，林初生其实就已经能判断出大体情况。
上古皇天崩塌，导致后土被皇天碎块击沉，但并非所有的古蛮族都死了！
极有可能，有一部分的古蛮族，乘着玄黄龟，脱离后土，得以生还。
正是圣人的出现，将这些古蛮族人，囚禁在了中域大山，让他们销声匿迹，近乎灭绝。
甚至于，圣人以蛮荒古道为基础，结合仙神大道，所创造的仙神新道，很可能就是建立在这累累尸骨之上，以无数的古蛮族人为牺牲，方才逐渐有成。
此等以众生为刍狗之举，他又称得上什么圣人？
这何尝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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