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像我一样厉害，你会做什么呢？”
陈胜问道。
“啊？大哥哥是在问我吗？”
铁蛋指着自己道。
“嗷咦。”
老马翻了个白眼。
傻孩子，不是问你，难道是问我和你娘吗？还是问这一地尸体？
“是，当然是在问你。”
陈胜点头，从怀里拿出一枚铜板，单手一搓，将其捏成一把小飞刀。
“如果你回答得让我满意，这小飞刀就归你了。”
“真的吗？”
铁蛋眼前一亮。
穷苦人家的孩子哪里见过这铜钱做成的飞刀，一根直溜的树棍子都能玩上一整天，这小刀能耍到成年！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钉。”
陈胜笑道。
“如果我能像大哥哥一样厉害，我就能保护我娘，我爹也不会死，至于后面的，我就没想那么多了。”
铁蛋挠头道，他的心里有些忐忑，怕陈胜会笑他没出息，不给那把小飞刀。
“保护亲人吗？孝顺的孩子。”
陈胜将小飞刀递了过去，“给，它是你的了。”
“诶？送给我了吗？”
铁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还不快谢谢恩公。”
张翠翠照着铁蛋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地一声响。
老马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感情这孩子这么傻是被你这个当娘的给拍傻的啊？
咳咳，开个玩笑，当娘的怎么会把儿子打傻呢。
张翠翠的力道拿捏地恰到好处，主打一个懵逼不伤脑还响。
“谢谢大哥哥，谢谢大哥哥。”
铁蛋拿着手里的小飞刀，美得鼻涕泡都快冒出来了。
“试试看能不能扔中。”
陈胜用脚挑起一根树枝，踢进小庙泥土塑像的眉心，露出来一小节。
神像：……
“看我的！”
铁蛋神情激动，将小飞刀往前一扔。
咚！
小飞刀精准无误地扎在树枝上。
“噫，我中了！我中了！”
铁蛋很是开心，手舞足蹈。
这才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童年，应该有的快乐，而不是饿着肚子绝望等死。
“嗷咦？”
老马的语气中带着强烈质疑。
这能中绝对是傻人有傻福，傻小子运气好。
只是运气好吗？
陈胜挑眉。
铁蛋扔飞刀时，他感受到了强烈的自信心和命中的开心，就好像一个常使暗器的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这就好比投篮，你一出手，球还没落地就知道有了，开始转身庆祝了。
当然，球进你就是库里上五佳，球没进你就是尼克杨上五囧。
所以这种情况，要么是铁蛋盲目自信，要么是他心有预估。
作为一名飞刀好手的陈胜，觉得小铁蛋是后者情况。
有意思，本来是看这孩子孝顺，想奖励一下的，现在看来……
陈胜又拿出十几枚铜板，将其全捏成小飞刀，递给铁蛋道：“给，扔中多少枚，我就送你多少枚。”
“真的吗？”
铁蛋双眼放光。
“铁蛋！”
张翠翠呵斥一声，一枚铜板也就算了，这可是十几枚铜板，哪怕放到兵荒马乱的北州，也够买一口救命的粮食了。
虽然这十几枚铜板对于陈胜来说不算什么。
但张翠翠是万万不能拿的，她虽然不懂什么贫贱不能移的道理，但懂得尊敬强者，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不要得寸进尺。
铁蛋听到亲娘的呵斥，顿时蔫儿巴了。
“大娘，没必要这么严苛。”
陈胜揉着铁蛋的脑袋道：“让这小子试试吧。”
“娘……”
铁蛋眼巴巴地看着张翠翠。
“这……就依恩公所言吧。”
张翠翠见孩子这副眼巴巴的样子忍不住心软，加上陈胜的话，也就答应了。
“太好了，大哥哥，你就看我的吧！”
铁蛋抄起小飞刀，一刀又一刀。
叮当！叮当……
金铁交鸣不绝于耳。
铁蛋将扎在树枝上的刀打了下来，然后再扎，再打。
“嗷咦嗷咦?”
老马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好家伙，这傻小子还真有一手啊。
难道这就是用傻为代价换来的天赋吗？
“打中了，我都打中了！”
铁蛋欢呼雀跃。
啪！
张翠翠又是一后脑勺给这皮孩子打老实了。
她不好意思道：“让恩公见笑了，俺儿从小替王地主放羊，练出扔石子儿赶羊的小把戏。”
铁蛋闻言有些委屈。
他承认，他扔石子儿是因为犯懒，不想费力追羊，毕竟那王地主一天只管他几个窝窝头，但凡多跑几步追羊都血亏。
但要说他是因为赶羊才练出的投石本领，那他就不认了，这玩意儿上手就会，只要够得着，指哪儿打哪儿。
树上鸟儿，地里田鼠，水中小鱼，全都被他用石头打了牙祭。
“大娘，这可不是小把戏。”
陈胜摸着铁蛋的脑袋瓜，感慨万分道：“没想到北州之行居然会让我碰到一个拥有绝对投感天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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