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众人还觉得贾张氏挺可怜的，毕竟中毒这种事，光是想想就令人揪心。
在那个物资匮乏、医疗条件有限的年代，中毒就如同一场可怕的灾难，随时可能夺走一个人的生命。
可眼下，亲眼目睹这混乱不堪的场面，地上横七竖八地散落着各种秽物，有的已经干涸，黏在地面上，像是一块块丑陋的补丁；有的还散发着热气，混合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弥漫在整个院子里。
易中海和刘海中狼狈不堪，头发凌乱，衣服上沾满了呕吐物和污渍，仿佛从战场上败退下来的士兵。
众人的想法瞬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都觉得这事儿是贾张氏咎由自取。
大家三三两两地围在四周，看着眼前这一片狼藉，脸上满是无奈与厌烦，纷纷摇头叹息，小声地议论着贾张氏的冥顽不灵。
李婶满脸愁容，眉头紧紧皱成一个 “川” 字，额头上的皱纹仿佛是岁月刻下的深深沟壑。
她凑近身旁同样一脸疲惫的柱子，带着几分埋怨的口吻说道：“早听一大爷的话，哪会闹成这样，遭这么多罪。这下可好，大家都跟着受累。为了救她，大伙忙前忙后，自己的事儿都顾不上了。”
傻柱一边用那满是老茧的手擦着额头豆大的汗珠，汗水顺着手臂滑落，滴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瞬间消失不见。
他一边点头附和：“就是，现在可倒好，大家都跟着受罪。这贾张氏也太倔了，白白折腾了这么久。她要是一开始就配合，哪会有这么多事儿。”
随后易中海又用同样的方式给贾东旭喂金汁。
此时的贾东旭，身体极度虚弱，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他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干裂，泛着一层白霜。
虚弱地靠在墙边，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那眼神就像是一只被困在陷阱里的野兽，无助又惶恐。
他心里十分抗拒，毕竟这可是吃屎，在这个讲究面子的院子里，要是传出去，自己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脸可就丢大了。
当他看到易中海他们给贾张氏喂金汁时那激烈挣扎、混乱不堪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心想着自己就算挣扎也是徒劳无功，不仅白费力气，还可能让大家更加为难，何必去费那个劲呢，还不如老老实实吃下去。
易中海端着金汁，步伐缓慢而沉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厚重的棉花上，带着无尽的疲惫。
他缓缓走到贾东旭身边，然后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膝盖因为长时间的劳累而发出 “嘎吱” 的声响。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些，轻声说道：“东旭，你可别像你妈那样，喝了这金汁，病才能好。大家都是为了你好，别再让大伙操心了。你想想，要是你一直病着，你妈和你媳妇得多担心。”
贾东旭咬了咬牙，心一横，微微点了点头，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一般，几乎要被这夜晚的微风淹没：“一大爷，我喝，您别费劲了。”
周围的邻居们都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贾东旭身上，仿佛在等待着一场决定命运的庄严仪式的完成。
易中海小心翼翼地将金汁递到贾东旭嘴边，贾东旭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似乎在给自己鼓足勇气，然后缓缓张开嘴，那动作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艰难地将金汁咽了下去。
那金汁的味道异常刺鼻，刚一入口，就像一把利刃，瞬间刺激着他的味觉神经，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翻涌。
他强忍着不适，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角，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指尖都微微颤抖起来，才没让金汁吐出来。
金汁下肚后，贾东旭的脸色愈发难看，原本就惨白的脸此刻更像是蒙了一层厚厚的寒霜，毫无生气。
他捂着肚子，身体微微颤抖，每一下颤抖都像是在诉说着他的痛苦。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滴在地上瞬间消失不见，就像他此刻的希望，在这无尽的痛苦中渐渐消逝。
众人都紧张地看着他，大气都不敢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易中海拍了拍贾东旭的肩膀，安慰道：“忍一忍，这药起作用可能会有点难受，但只要能把病治好，就都值得了。再坚持坚持，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你是个坚强的孩子，一定能挺过去的。”
过了一会儿，贾东旭缓缓睁开眼睛，那眼睛里依旧布满了血丝，虽然依旧虚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多少，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但神色似乎平静了一些。
他看着易中海，有气无力地说：“一大爷，谢谢您，我感觉…… 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易中海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神情，眼里满是关切，那眼神仿佛冬日里的暖阳：“那就好，再观察观察，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有什么不舒服，随时跟一大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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